矍冰雪的身子再次晃起来,她怎么忘了,曲子桓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人。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在她离开的三年里对卓凌晚恨之入骨,冷若冰霜。也不会在她回归时,对她百依百顺,几乎失去做人原则。
那时的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她,才会如此。如今,亏欠的变成了她,他哪里还会正眼看自己。
可是她后悔了,她想和他好,她发现,曲子桓比卓凌远更值得托付!她该怎么办!
曲子桓迈步继续朝前,矍冰雪急切间叫了起来:ldquo;你的偿还算什么?你真以为她会接受,会感动吗?不会的!她受伤深重,是不可能原谅任何人的。dquo;
曲子桓的身子微僵了一下,却并没有停下来,这一切,他早就想到。想到归想到,该做的,他还是会做。
ldquo;难不成你要用一辈子来偿还吗?一辈子有多长?你都要耗费地她一个人身上吗?dquo;矍冰雪不死心地继续吼。
曲子桓的身子一扭,消失在她眼前。他用沉默告诉她,就算要一辈子,他也会等,也会付出的。
矍冰雪终于崩溃,扶着墙唔唔地哭出了声。
室内,卓凌晚疲劳地躺在**上,因为门没有关紧,所以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曲子桓打水进来将杯子递给她时,她勉强坐了起来,来看他:ldquo;曲子桓,你不欠我什么。如果不是我把卓凌远撞死,一切都不会发生,说到底,错都在我。所以,不要再想着偿还我了,我不会接受的。dquo;
说完,她闭了眼。
曲子桓在她的**前站了很久,最后只能颓然无力地退去。有很多话想要说,但眼前的卓凌晚这样虚弱悲伤,他不想给她增加负担。
ldquo;一切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dquo;最后,他留下了这句话。
卓凌晚没有任何反应,依然保持原有的姿态。身体可以恢复,被伤透的心却永远都无法恢复了。
矍冰雪不肯离去,自然也将卓凌晚的话听在耳里,她更清楚卓凌晚对曲子桓不会有感觉,原本绷起的心再次松开。只要卓凌晚不回应曲子桓,她就有机会。
在曲子桓走出来时,她跟进了一步:ldquo;子桓,你听到了吗?你现在不欠凌晚任何东西了,可她依然不会接受你。dquo;
曲子桓不吭一声,仿佛没有听到,直接离去。
矍冰雪看着他的背,再一次斗志满满:ldquo;子桓,我一定可以把你重新找回来的。dquo;
医院的vi病房里,郁靳弈看到突然出现的礼,拧起了眉头,ldquo;是谁让你们送来的这些东西。dquo;那些昂贵的礼几乎堆满了大半间屋子。
礼公司的人礼节地鞠躬:ldquo;不好意思先生,那位秀并没有留下姓名,只让我们把东西送到这里来。dquo;
ldquo;秀?dquo;郁靳弈重复,眉头压得沉沉的。
何雅正好走进来,将一切都看得清楚,她的脸一时变化:ldquo;一定是卓凌晚!dquo;
卓凌晚这三个字一吐出来,郁靳弈的脸就一滞,再也看不到任何表情。他的指落在了身侧,掐紧了被单。就在今早,卓凌晚还睡在他身侧,满是依赖。
她送这些东西来是为了什么?显然不可能是为了关心他。以现在的情况,她一定是想瞥清与他的关系。想到这一点,他脸上的色彩迅速退去,只剩下一片灰白!
何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绷出了一脸的愤怒:ldquo;她这算什么!dquo;她转身就走了出去。
郁靳弈并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只是盯着那些礼看,仿佛要从里面盯出卓凌晚的影子来。只是,那些东西除了是卓凌晚付的钱外,没有任何她的气息在,他怎样都无法感觉到来自她的温暖。
他的指一扭,指甲错入肉中,传来一片入骨的疼痛!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仰面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