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摇摇头:“你没听大老爷跟二老爷商量着要请明月先生当夫子,教两位少爷念书呢。”
刘喜儿:“不可能吧,听说那个什么明月先生跟梅先生一样,都是咱们大燕的当世大儒,当年皇上想请明月先生进京都没成呢。”
安远笑了起来:“皇上请不来,不一定咱们夫人就请不来啊,听说明月先生欠着夫人的人情儿呢,说起来,你小子这眼还真毒,要不是攀上了夫人,如今还在大厨房打杂呢,这辈子都甭想出头。”
刘喜儿嘿嘿笑了起来:“这就是俺的运气,不过,说句实话,当初俺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啊。”
安远点点头,可不嘛?谁能想一个不起眼的丫头竟能成为皇上御口亲封的天下第一厨呢,本说是夫人一步登天,如今倒是大老爷跟着沾光了。
不止大老爷,安记开在各地的酒楼,如今都是人满为患,各地有名的厨子,除了自家有买卖的,都恨不能进安记来,盼着将来有机会亲眼见识见识天下第一厨的风采,如此一来,生意真是红火到不行,本来最不赚钱的酒楼,倒成了安家最进钱的买卖。
以至于,安嘉慕不得不考虑再开几个,不过,他要开的不是安记酒楼而是富春居跟雅舍,比安记酒楼可赚多了。
柳海死在了慎刑司,即便层层看管之下,却依然让人得了手,可见太后在后宫的势力,柳海一死皇上龙颜大怒,下令严查内宫,除了太后的慈宁宫,其余各处都换了一茬儿,也趁机拔掉了太后不少眼线,敲山震虎,太后跟王氏一族,见势头不好,也开始消停了。
皇上更趁机提拔心腹,不管是朝堂内宫如今都换了个样儿,母子俩这次博弈,皇上虽未彻底击败太后一族,却也占尽了便宜,如今朝堂的形势来看,王氏一族已成强弩之末,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唯一指望的大概就是江南的宁王了。
这些朝堂之事,跟安然两口子没什么干系,安嘉慕如今是有妻万事足,只要自己媳妇儿好好的在自己身边儿,谁理会朝廷的事儿呢。
更何况,他很清楚,以皇上的心机,八个宁王也不是个儿,若宁王老实的在江南窝着,或许还能过上几天太平日子,一旦有什么动作,就是王氏一族彻底覆灭之日。
故此,不用想,往后至少往后数十年间都是太平盛世,至于数十年后,安嘉慕没想过,他不会杞人忧天,他如今愁的是林杏儿这死太监。
虽说安然一再跟他说,这死太监是女的,可瞧着她跟自己媳妇儿搂搂抱抱亲亲热热,安嘉慕依然有砍人的冲动。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以自己媳妇儿的性子,自己跟这死太监争,这辈子大概都争不赢,不是说安然对自己不好,是她跟死太监之间那种从小到大的默契与感情,是永远都不可能摈弃的,就如同自己自己跟两个兄弟。
就像安然说的,林杏之于她是家人,是姐妹,所以,安嘉慕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安然拐回冀州去,虽说离着京城不算太远,可林杏作为皇上跟前的太监,若不跟着皇上,绝不可能出京的。
故此,以筹办厨艺学院为名,不到八月中秋就带着安然回冀州去了,气的林杏儿直跳脚,可就是没法儿子,琢磨自己怎么才能把这太监的身份给换了,出宫找安然过熨帖小日子去。
虽说瞧不上安嘉慕,林杏儿心里也明白,他对安然实在不差,娶了安然之后也还算老实,而且,为了安然,把谢氏给料理了,府里也未留下隐患,这一点儿上,林杏儿倒是颇为满意。
更何况,安然这丫头如今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一提起安嘉慕,那眼里毫不隐藏的爱意嗖嗖往外射,肉麻的林杏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不信安嘉慕,却也不想破坏安然如今的幸福,两人都是孤独的人,所以,能这样幸福殊为不易,却,不破坏不代表放心,毕竟安嘉慕之前可是劣迹斑斑,本还想劝着安然把厨艺学院开在京城,不想安嘉慕先下手为强,把安然拐回冀州去了。
林杏儿也只能暂时隐忍,而且,皇上最近对他看管的越发严了起来,眼神也有些不对,这男人可不好对付,自己得打起十万分精神应对,也趁机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横是不能一辈子当太监吧。
不说林杏儿这儿的麻烦,且说安然,两口子一路回了冀州,瞧见冀州城门的时候,安然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去年自己从这儿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冀州了,谁想不过短短一年就回来了,还是以安家大夫人的身份。
安嘉慕见她探头瞧着城门发呆,伸手把她拢了回来:“快中秋了,风凉,仔细着了寒要病的。”
安然却道:“病了也不怕,有林杏儿呢。”
安嘉慕虽心里不喜林杏儿,可要说到医术,不得不心服口服,这才一个多月,郑老爷子的手腕子就已经灵活多了,也能使力,不用等三个月,如今就能看出来,老爷子这手腕子绝对能恢复如初。
还有豫州的神仙粥,虽是安然献出的法子,可安然也说,是以前林杏儿告诉她的,从如今传来的消息来看,神仙粥对豫州的瘟疫大为有用,已经治好了不少人,可见林杏儿高明的医术。
只不过安然一提她,心里还是酸的难受,捏了捏她的脸:“就知道惦记林杏儿,就不想想,即便她的医术再高,你若病了,为夫得多担心。”
安然不免有些愧疚起来,靠在他怀里:“你不用担心,我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