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眨眨眨眼,:“我又没说要做鱼脍,我做的是银丝脍。”撂下话走了。
岳锦堂愣了半天,看向梅大:“这银丝脍难道不是鱼脍?还是说我想错了?”
梅大倒是坐了下来,没好气的道:“有的吃不就得了,弄这么明白,你堂堂王爷也打算做厨子不成。”
岳锦堂笑了起来:“你这话还真说到本王心里去了,之前也就是喜欢吃,可瞧了你小媳妇儿厨艺之后,本王对做菜真颇有兴趣,你没瞧见你媳妇儿做鱼脍时的样子,就一个字美,那双皓腕,欺霜赛雪,那十根青葱玉指……”
忽觉一道冷光射过来,意识到什么,忙闭上嘴,笑了两声:“总而言之,你媳妇儿做菜的时候好看,好看,呵呵呵……那个,下棋,下棋,刚我落得子,该你了。”
梅大心里着实不爽,可想想当时的情景,也不得不承认,岳锦堂说的是,他媳妇儿本就生的好看,做菜的时候就更不消说了。
说起来,自己当初不也是被这丫头做菜的样子给吸引的吗,那样暮色四合的傍晚,一个青衣布裙的小丫头,低着头认真做菜的样子,不过一眼,就把自己吸了过去,进去方才知道小丫头是在烙苜蓿饼。
这丫头做菜的时候那股认真劲儿,异常勾人,那还是在安府,她处境不佳,如今的她,更如破茧而出的蝴蝶,张开翅膀,斑斓夺目,让他想藏都藏不住,只能去护着她,让她安心的去做她想做的事。
一开始,他的确不平衡,他想她是他一个人的,想把她藏在自己怀里,只被自己看见,可后来在齐州终于想通了,这丫头生来就不是个能藏的住的,而自己如此爱她,也正是爱的这一点儿。
试想,如果她顺着自己,成了自己的女人,安分守己的跟着自己,与安府那些女人还有什么差别,他爱的正是如此光彩夺目与众不同的安然。
而这样的安然,也只有自己能护得住,这丫头太能惹事了,不,应该说,即便她不惹事,只她往哪儿一站,麻烦也会自动自发的找上来。
本来南北派的厨子虽争斗已久,面儿上却还过得去,毕竟都是厨行里的人,再不和,也不会让对方没饭吃,可韩子章一当上御厨,为了谋取私利,刻意挑起南北之争,以至于南北厨子的争斗愈演愈烈。
而这丫头挑了出来,异想天开的想以一己之力化解南北之争,一开始,自己觉得她不自量力,但现在却觉,或许只有她能做到,。
更何况,梅大不得不说,安然是个无可挑剔的完美妻子,外貌自不必说,岳锦堂对女人可是出了名儿挑,都一再称赞安然的美,已相当说明问题了。
性子?对之前的自己,的确有些强硬,可那是她没想过跟自己过日子,如今看看,多温柔,而且,即便已经是厨行里的顶级大厨,进了家,也是最温柔和顺的妻子,她会依照自己的口味,亲手烹制三餐,哪怕不善针线,也会努力的学习。家里也管的井井有条。
床弟之间更是真实而不做作,喜欢就会配合,不喜欢也会说出来,这般坦诚,使得两人的床弟之事异常和谐,也让自己头一回感觉到了那种身心合一,灵肉一致的绝妙滋味。
梅大清楚的知道,这世上除了安然,怕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让自己如此爱之入骨了,而且,随着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不禁没有丝毫厌烦,反而越加深爱。想着,不禁微微翘起唇角。
岳锦堂瞥见他的笑,不禁道:“你倒是还挺自得其乐的,你这张假脸戴上瘾了啊。”想起什么,忽然凑近他,暧昧的道:“本王十分好奇,你跟你媳妇儿亲热的时候,难不成还戴着面具?”
梅大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岳锦堂忙道:“得,我并不问,不问还不成吗。”嘴里却嘟囔了一句:“这倒是个情趣儿回头本王也试试,不过,这丫头说的那个银丝脍到底是什么?我这儿猫抓心一样。”
正说着,就见安然提着食盒走了过来,岳锦堂蹭的站了起来,也不用仆妇,三两下就把桌上的棋子收了起来,眼巴巴望着安然,确切的说,是望着安然手里的食盒。
安然忽觉好笑,貌似自己见得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馋,就她家梅大好一些,安然这会儿完全忽略了梅大挑嘴的毛病。
安然把菜一端上来,岳锦堂眼睛都亮了,指着那个摆着鱼头的碟子,喃喃的道:“怪不得叫银丝脍呢,还真切得跟银丝一样啊,这也是鲈鱼?怎么个做法?”
安然点点头:“把鱼骨剔下去,切成细丝,在滚水里汆一下,捞出来放到冰水里过凉,蘸着芥末酱吃就好。”
岳锦堂尝了一口,不禁点头:“的确跟晌午吃的味道不同,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晌午的鱼脍,那种鲜味当真至美。”
除了银丝脍跟三道时鲜小菜之外,主食安然做了一道荠菜翡翠烧麦,用菠菜汁儿和面擀皮儿,包了荠菜猪肉春笋馅儿的烧麦。上锅蒸出来,颜色清脆,晶莹剔透,看着就有食欲。
整整四笼烧麦,岳锦堂自己一个人吃了三笼,摸了摸肚子实在吃不下了,才道:“这个倒比银丝脍更合本王的脾胃,且,这颜色瞧着就让人喜欢,怎么做的?还有这馅儿,怎么本王从未吃过?”
没吃过?安然愣了愣,略想想也就明白了,岳锦堂虽说没什么架子,到底是堂堂逍遥郡王,来江南多是皇上差遣,过来办事儿,地方的接待规格必然极高。
这规格高的席,大都是些南菜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