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新房里挑起盖头的时候,着实让他惊艳的半天回不过神来,早知道这丫头生的好,可头戴凤冠身穿喜袍的小丫头,真美到了极致,所以,刚进去牵她出来的时候,这丫头要换衣裳,也正和他的心思,私心里,他还是不想小丫头最美的样子被别人瞧了去。
却不想小丫头换了身衣裳,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哪怕再简单的装扮,在小丫头身上,也会变得格外不寻常,只是简单的红,就能把小丫头衬的美若天仙。
瞧见安然的时候,梅大心里颇为后悔,差点儿反悔,可想想长街的喜宴,也只能忍着把媳妇儿藏起来的心思,出来敬酒了,却看到席上一道道明显惊艳的目光,梅大的脸色越来越不爽,如果不是面具遮挡着,估摸这会儿都能吓死人,哪像个敬酒的新郎官,倒像要杀人。
安然倒颇为高兴,高兴梅大不是那种传统的男人,能让自己跟他出来一起敬酒,这在现代看起来极为平常的事,在这里却很难,这代表在他心里已经把你视作与他平等的存在,人前能做到如此,已是一个古代男人给妻子最大的尊重。
他能让自己跟他并肩站在一起,他把自己真正视为妻子,这一刻安然彻底踏实了,这男人她没有嫁错,可着大燕,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男人了。
第二桌敬的是齐州八大馆子的东家,安然想起长街的喜宴,颇为感动,安然杯子里自然是水,狗子多精,知道师傅不吃酒,手里提着两个壶,一壶是酒,一壶是茶水,这点儿猫腻别人并不知道,知道了也没人会在意。
安然举起杯:“那些创新菜不过是举手之劳,却得几位东家如此,安然着实担待不起,以后各位东家若有用着安然的地方,安然义不容辞,无以回报,只得敬一杯酒,略表心意。”说着跟梅大干了杯中酒。
几位东家费这么大心思,除了为了那些创新菜的恩情,其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安然的厨艺如今早已是有口皆碑,无论北菜,南菜,创新菜,人家都是行家,而且,这创新菜可不是一锤子买卖,往后不定还有多少。
安然这句话才实在的说到了几位东家的心里去,得安然这一句话,就算再让他们摆一天长街宴都心甘情愿,因为太值了。
几位东家放了心,纷纷干了杯中酒,一个个脸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心里开始琢磨这买买好了,是不是开个分店什么的。
梅大瞧了小丫头一眼,心里真服了,这丫头还真是冰雪聪明,说好骗吧,这人心世故,把握的极好,说聪明吧,有时却又异常糊涂。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这丫头始终聪明,哪还有今儿啊。
敬到下一桌,岳锦堂正好进来,在安嘉树旁边坐了下来,安然看到安嘉树一脸复杂的望着自己,脑门都发紧,心里比安嘉树的表情还要复杂,有时也真纳闷,怎么到哪儿都躲不开安家的人了呢,好容易没了安嘉慕,却有个安嘉树,时不时蹦出来膈应她一下,。
更何况,还有个岳锦堂,这家伙不好好在京城当他的逍遥郡王,跑齐州城做什么来了,吃喜酒?自己貌似跟他没什么交情吧。
而且,这两个人怎么坐到这桌来了,这桌上的组合还真挺奇葩,两位师兄高炳义,还有几个齐州有名的大厨,中间插上安嘉树跟岳锦堂,怎么瞧怎么诡异,这两个人往这儿一坐,气氛都不对了。
尤其岳锦堂,瞧着显然已有些醉了,脸上的笑瞧着都猥琐,安然正琢磨怎么对付过去,安嘉树却先一步站了起来,即便脸色复杂,却甚为恭敬的举杯,张了张嘴,看了梅大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安然愣了愣,这位安家的三老爷,自来给她的印象就古怪,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那么一段尴尬的事儿,虽别人不知道,自己却门清,所以,每每看见安嘉树,心里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不过,这种诚不是该自己敬酒吗,他先举杯叫什么事儿,却也只能应承着,叫狗子倒酒。
狗子酒倒好,安然刚要喝,却忽听岳锦堂喊了声:“且慢。”伸手一把从安然手里夺了酒杯过去,闻了闻,嘻嘻笑了两声:“拿茶水对付可不成。”
说着,从旁边的伙计手里拿了酒壶过来,给安然重新斟了一杯,递还给她,自己也斟了一杯,举起来,目光扫过梅大落在安然身上:“本王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吃这杯喜酒,喝了这杯酒才能白头偕老。”
安然咬牙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是来贺喜的还是来砸场子的,这话说的,合着自己不喝这杯酒就不能跟梅大白头偕老了啊。
梅大见她为难,便来接她手里的酒杯,却听岳锦堂道:“今儿这杯是白头偕老的喜酒,谁都不能替,新郎官也不成,本王说的是不是?”
岳锦堂一句话,周围席上的都笑了起来:“不能替,不能替……”
梅大在安然耳边道:“这酒绵软,只吃一杯应该无事。”
安然苦笑的看了他一眼,以自己过去惨痛的经验来看,今儿自己只要吃了这一杯,后头肯定就没完没了。
周围起哄的越来越多,虽说这些厨子平常对安然颇为尊敬,可今儿不一样,俗话说的好,新婚三天无大小,这时候谁还记得安然是个顶级大厨啊,就知道她是新娘子,尤其,还有个生怕事儿不大的岳锦堂,一个劲儿的撺掇,什么第一杯是白头偕老,第二杯是百年好合,第三杯是早生贵子,第四杯……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