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爷子知道,有了兖州府南北和睦的例子,就会有整个厨行,不过,韩子章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安让跟两个师兄一出来,就看见狗子跟高炳义,高炳义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廊上手足无措,颇为激动,相比之下,倒是狗子从容的多。
看见安然的两个师兄,高炳义忙拱手:“在下高炳义,久仰高大厨赵大厨之名。”
俩师兄看了安然一眼。
安然笑道:“这是富春居的掌灶大厨高师傅。”
高德明跟赵永丰忙拱手:“原来是高兄。”
安然笑道:“都不是外人,就别客气了。”
狗子眨眨眼:“师傅说的是,都是自己人,客气啥。”说着却扑通跪下给高德明跟赵永丰磕了三个头:“狗子给两位师伯磕头了,俺是师傅在齐州收的徒弟,听说冀州府还有个叫德福的大师兄,俺排老二。”说着,又磕了三个头。
狗子说的有趣,赵永丰不禁道:“刚不是磕了三个头,这又磕头做什么?”
狗子嘿嘿一笑:“回师伯的话,俺还有个师弟叫顺子,也是俺师傅在齐州收的徒弟,富春居失火的时候,被房梁砸折了腿,现如今在家养伤呢,不能给两位师伯磕头,俺替他磕也一样。”
两人听了,倒不禁想起当初来,两个要饭的楔子相依为命,虽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要块饼子也两人分着吃,要不就一起挨饿,后来有幸被师傅收了徒弟,日子才安稳了,两人的感情却始终如一。
狗子这几个头磕下来,倒磕到了他们心里,高德明点点头:“是个好孩子,来的匆忙,也没给师侄儿带什么见面礼,这么着,回头把师伯的绝活教给你,学不学?”
安然怕狗子犯傻,忙提醒他:“大师兄的一手刀工,师傅可远远及不上,还有师傅翻勺的绝活儿,就是跟你二师伯学的。”
狗子一听眼睛都亮了,忙一迭声的道:“学,学,狗子学。”两位师兄笑了起来。
屋里的梅先生听见笑道:“狗子这小子倒是机灵,这刚照面就瞧上师伯的手艺了,还不跟你师大伯进来,也给你师祖磕几个头。”
狗子看向安然,安然点点头:“去吧,别怕,师祖脾气好着呢。”狗子这才跟着高炳义进去。安然和两个师兄进灶房收拾席面。
梅大站在廊子上远远瞧着灶房,还是头一次看见安然跟她两个师兄相处,在他两个师兄跟前,这丫头仿佛更小了,厨艺明明比两个师兄高,却站在下头打下手,说说笑笑,时不时的撒撒娇,跟换了个人似的,那张比日头都灿烂的小脸。
看的梅大心里颇有几分不爽,小丫头都没跟自己这么笑过呢,却也聪明的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得罪她两个师兄,看得出来,在小丫头心里她师傅师兄颇为重要。
赵永丰瞥了眼外头廊子上的梅大,跟高德明对视了一眼,高德明开口道:“小师妹真想好了,要嫁那个梅大了?其实你还小呢,才十七,就是不嫁,我跟你二师兄也能养活你。”
“就是说。”赵永丰撇撇嘴:“这家伙哪儿配得上咱们小师妹啊,也不是咱们厨行里的。”
安然不禁笑了起来:“我知道师兄舍不得安然,不过,梅大是真对我好,富春居失火那天,若不是他闯进去把我救出来,怕安然已经葬身火海,那时候,安然就想,人生无常,能找到一个能舍命救我的男人,着实不易,嫁了也好,更何况,梅大身手好,也无牵挂,安然嫁给他不用侍奉公婆,更无姑嫂之忧,正好可以让他陪着我四处走走看看,长长见识,学好手艺。”
赵永丰不禁道:“你这丫头的手艺还用学啊,便我们在冀州府,都听说你三道北菜赢了北派的厨子的事,外头传的神乎其神,我跟师兄听了之后,都觉不可思议。”
安然不禁笑了起来:“外头瞎传的,不过就是做菜罢了。”说着偷瞄了大师兄一眼:“那个,师兄还听说了什么?”
高德明见她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儿,想到什么,心里一热,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目光温软:“你这丫头倒还想着替大师兄报仇呢,其实五年前的事儿,师兄早就不在意了,后来想想,强扭的瓜不甜,退了亲也好,若不退亲,娶一个不情愿的妻子进门,倒还不如终身不娶的好。”
安然点点头:“那魏家姑娘,没嫁给师兄是她的损失,那崔庆就是个酒色之徒,形容猥琐,跟我比试的时候,眼珠子一直往我身上瞄,我都想把手里的厨刀丢出去,一刀砍死他。”
外头听着的梅大倒是愣了楞,这丫头还真不是个好脾气的,忽想起过去的一些事儿,忍不住失笑,自己可是试过,这丫头绝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安然又问了起干娘一家的情况。
大师兄:“你干娘一家子都好,周泰成了庄子上的管事,周和也快熬出头了,你干娘如今也不在外厨房当差了,跟你干爹两人子管着花园子那片荷塘,倒也清闲,你的大徒弟德福倒是个有天份的,又肯学,在大厨房这大半年,本事长进不少,又知道孝顺,师傅颇喜欢他,时不时指点几句,原先你们外厨房那个叫刘喜儿的,如今也调到别院里了,听说在大管家安远手下,人机灵,已经成了管事儿的,这些还罢了,只你走的这大半年,安府倒是翻天覆地的变了个样儿。”
安然愣了愣,却听二师兄接过去道:“可是,去年你走了之后,大老爷忽然就迷上个唱戏的,弄了回来,还特意摆了席,媳的不得了,不住在府里,却安置在了青竹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