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东家,不好了,府衙的差爷把咱们燕和堂封了门。”燕和堂的管事刘三儿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一脸惊慌。
刘成脸色一变,心说,府衙的差爷?梁子生的人,?自从梁子生来兖州府,自己可没少给他送好处银子,还帮他引荐了御厨韩子章的门路,兖州府的买卖哪家封了,也轮不上燕和堂啊。
不禁看了眼旁边的顾永成,顾永成拱拱手:“刘东家还是先去瞧瞧,不定有什么误会呢,若有误会,东家去解释清楚也就是了,梁大人乃一方父母,断不会无故封门。”
刘成目光一闪,暗道莫非是因富春居着火之事,刚要跟顾永成细说此事,就听外头一阵吵嚷,转眼的功夫,知府衙役的头王大虎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刘成蹭的站了起来:“王大虎你这是做什么?晴天白日没有王法了不成。”
王大虎暗道,这老混账,平常就知道在知府大人跟前讨好送礼,他们这些下头的人,可是鸟都不鸟,连他燕和堂的丁点儿好处都摸不着,以前他跟知府大人穿一条裤子,他们惹不起,如今可两说了。
想到此,呵呵冷笑了两声:“俺就是跟刘东家讲王法来的,富春居纵火一案,如今有人自首了,是富春居灶上的三火罗胜,据罗胜交代,正是你燕和堂的东家指使他纵火,我说刘东家,你这心也太黑了,齐州府这么大,只要价格公道,厨子的手艺好,还愁没食客上门吗,看人家富春居买卖红火,就心生歹念,指使人纵火,您这事儿做的太缺德了点儿吧,前些日子,人安姑娘派人给齐州府各大老字号送菜谱,可没少了你燕和堂,你这知着人家的情儿,反过来却指使人去放火,良心给狗吃了不成。”
“你,你血口喷人,谁指使人放火了,它富春居自己的厨子放的火,碍着我什么事儿,这屎盆子想扣我刘成脑袋上,没门儿。”
王大虎阴沉沉一笑:“是不是屎盆子,您到我们大老爷堂上说吧,如今罗胜自首,交代的就是你燕和堂的刘成,说他兄弟欠了你的赌债,你威逼他干下的缺德事儿,刘东家跟小的走吧。”
“你,你敢……”说着一指旁边的顾永成:“你可知他是谁?”
周大虎愣了愣,打量顾永成两眼,哼了一声:“莫非这是你的同党,那就一起带走。”
顾永成忙道:“且慢,且慢,在下只是来燕和堂当厨子的,跟刘东家并无干系,更谈不上同党之说,在下顾永成,是京里来的厨子。”
京城?厨子?周大虎一琢磨心里就明白了,刘成这两年攀上了御厨韩子章,燕和堂在兖州府才算了一号,之前谁他娘知道燕和堂啊,虽说也是老字号,跟人聚丰楼汇泉阁可没法儿比。
前头富春居那两场比试,说穿了,都是刘成这老小子撺掇的,第一回不说,第二回来的可是韩子章的亲传弟子崔庆,怎么着了,不一样成了秃子吗,御厨怎么了,这脸也着着实实的丢在了齐州府。
眼前这个也是京城来的大厨,瞧打扮气势,八成跟韩子章脱不开干系,周大虎虽说想收拾刘成,可也知道韩子章的人,不是他一个小衙役能动的了的,眉头一皱:“燕和堂的东家不地道,指使人纵火这案子怎么也得审一阵子了,没审明白之前,燕和堂开不了张,你既是厨子,齐州府有的是馆子,另外谋个去处吧。”
刘成一听就急了:“顾永成,你他娘的这时候装什么蒜,想把老子一个人推出去抗事儿不成。”
周大虎生怕他再嚷嚷出什么来,喝了一声:“还不给我锁了拿下,干了这么缺德的事,还有脸瞎吵吵呢,带走。”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永成一眼,带着人走了。
周大虎一走,刘三儿腿都软了,撑着爬到顾永成跟前:“我说顾爷,您可得救救我们东家啊,这件事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韩御厨吗。”
顾永成脸色一沉,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我劝你说话前还是先过过脑子的好,刚你没听见差爷的话怎么着,明明是你们东家瞧人富春居的买卖红火,起了歹心,指使富春居的厨子纵火行凶,跟我师傅什么干系,我师傅堂堂的御厨,怎会干此等下三滥之事。”撂下话丢开他大步出了刘府。
本来他就不乐意掺和兖州府的事儿,这些事说白了都是师兄崔庆鼓捣出来的,瞧上了人富春居,想弄在手里,跟燕和堂的刘成合在一起憋的坏。
当初自己拜韩子章为师,也是迫不得已,他一个蜀地的厨子,若没有个厉害的师傅,在京城根本站不着儿,更何况,他也想跟着韩子章好好学学厨艺,师傅的厨艺不差,可就是人品……顾永成不禁叹了口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倒是对富春居这个忽然蹦出来的安姑娘颇为好奇,崔庆是自己的师兄,虽说人不咋地,可手艺他是知道的,一手南菜做的出神入化,极为地道,有几个拿手绝活,便是师傅都不如他。
也之所以,刘成叫人送信进京,师傅才让崔庆来齐州,那个安姑娘三道北菜赢了北派的厨子,师傅就想让二师兄用三道南菜赢回来,也算找回了体面,却不想输了,叫人剃了秃子不说,回京的半道儿还让人抢了身上的财物,丢进了田边儿挖的沤肥的粪池子里,不是叫人发现,救了上来,死了都没人知道,如今还躺炕上起不来呢,那个腌攒劲儿就别提了。
师傅气的不行,就让自己过来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丫头,厨艺真这么厉害?却不想又遇上富春居着火的事。
之前还真没想到是刘成干的,虽说结下了梁子,也不过是厨行之争,这纵火害人性命,着实太过了,且,上回梁子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