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夏知寒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忽然,耳边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夏知寒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惨白着脸的小脸蛋在自己的面前晃。
夏知寒吓得大叫一声,可喉咙里却是发不出声音来,只得这样躺着,全身僵硬,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
那小小的身子慢慢的直起来,夏知寒看的清楚,那竟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可是为什么这样大的婴儿可以自己站起来。
夏知寒吓得魂都飞走了,全身不停哆嗦着,那小婴儿忽然张开嘴,道:“爹爹,爹爹……”
夏知寒吓了一跳,牙齿都在颤抖着上下哆嗦,全身已经被吓得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婴儿忽然咬了咬嘴唇,张开嘴道:“爹爹,为何你这么狠心,我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你就杀死了我……爹爹……爹爹……你好狠心啊……”
夏知寒一愣,这才发觉原来这个婴儿竟然是自己的孩子,可自己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莫非,这是孩子的鬼魂?
夏知寒吓了一大跳,努力的往里蜷缩着身子,手不停的挥舞着,咿咿呀呀的不要那婴儿靠近。
那婴儿忽然面色泛青,声音尖利道:“爹爹,下面好冷,娘亲都来了,爹爹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来了,我好冷啊爹爹……爹爹下来跟我们团圆吧……”
夏知寒全身发抖,眼睛瞪得老大,忽然感觉全身一麻,便失去了知觉。
翌日,小丫头打了热水来伺候夏知寒洗漱,接连着喊了两声都没有回应,小丫头将手里的铜盆放到一边,走过去伸手揭开了夏知寒窗前的帐子,便见两眼瞪得老大的夏知寒正端正的跪在**上,小丫头被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便跑了出去。
夏川渊闻讯赶来的时候,夏知寒已经被人抬平了身子,可那双临死前瞪得老大的眼睛,却是怎么也合不上。
乍一见夏知寒凄惨的死状,夏川渊差一点晕了过去,幸得小六子扶了一把,夏川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道:“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有小厮上前道:“老爷,是丫头早上来伺候大少爷的时候瞧见的。”
夏川渊忍住心里的悲痛,道:“仵作来了没有,为什么好好的会忽然死了?”
小六子道:“老爷,仵作已经检查过了,说……说……”
夏川渊皱眉,“说什么,快说!”
小六子为难的看了一眼夏川渊,道:“说大少爷是被活活吓死的。”
“什么?!”夏川渊大怒,“简直荒谬,大活人怎么可能被活活吓死?”
夏梦凝站在一边,脸上带了几分悲痛的神色,轻声上前道:“爹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哥哥现在已经逝了,咱们还是快些将他安葬,再找法师来做一场法事才好。”
夏川渊皱眉,好像还是不怎么相信,可底下却有小丫头道:“奴婢昨晚听见大少爷的屋子里有孝子的声音,还叫喊着要大少爷去地下陪她一家团圆。”
夏川渊大怒,“荒谬,一派胡言,以后若是还有这种谣言,就都给我乱棍打死。”
那丫头急忙噤了声,夏川渊心中难受却也烦闷,夏梦凝看出了他的情绪,柔声道:“爹爹,您最近总在忙朝政,恐怕已经很累了,若是爹爹信得过女儿,便将这事交给女儿来做吧。”
夏川渊看了看夏梦凝,犹豫了一会点了头。
待人都走后,夏梦凝看着死不瞑目的夏知寒,微微的笑了笑,刘诗涵的死,跟夏知寒脱不了关系,如今就算是他已经被自己整死,却还是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小六子在一旁笑道:“三秀,您要怎么做,小的都听您的。”
夏梦凝弯唇,脸上是一派淡然,“大哥的眼睛闭不上,就给我挖了他的眼珠子出去喂狗,然后将他挫骨扬灰,棺材里摆的尸体么,你自己去找一具差不多的就行。”
小六子点了头,夏梦凝又看了看,这才转了身,走了回去。
夏梦凝站在窗前,看着园子里的景致,微微默念:“涵儿,你的仇还没报完,不过你要相信,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将那些曾经害过你伤过你的人统统手刃,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涵儿,希望你能安息……”
夏梦凝默念着,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咬住了嘴唇,手掌紧紧的攥住。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夏梦然有孕的消息也传到了丞相府里,夏川渊面色淡淡,没说什么,倒是魏氏,一脸的欣喜,准备了一些东西托人给夏梦然送了去。
这第二次的王府品茶会,便借了这样一个名头,夏梦然无疑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到处都在猜测,这个王府第一个怀了身孕的媳妇,若是她的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女孩也就罢了,若是男孩,只怕是会影响到长孙允世子的位置。
长孙允还未成亲,虽已订了婚约,可是弟弟若是比他早早的有了儿子,这继承的一方面便落了下风,难不保王爷会将世子之位在做动摇。
孟娴雅心里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虽然她不喜欢长孙里,可如今这儿子的命运与自己的息息相关,纵使再瞧不上长孙里和夏梦然,孟娴雅也是日日的派了人去探望,吃的喝的都是一箱一箱的往雨花里送,只求夏梦然能平平安安的生下王府里的第一个孙子。
这一日,郑瑞蓝和翠心正在花园里采集花瓣,以备着做些时令的糕点,正在这时,一阵难闻的气味就传来,郑瑞蓝捂了口鼻,道:“什么味道这么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