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渊看见了夏梦凝皱眉的神色,心里一顿,急忙道:“凝儿,可是有什么不妥?”
**上的葛氏面色苍白,两条眉毛紧紧地皱起,夏梦凝自袖中取出银针,在烛火之上反复几次,又慢慢的刺进葛氏的身体中,一番折腾完,夏梦凝这才收了针,擦擦汗道:“爹爹,还是快些请稳婆,然后派人烧热水来,母亲怕是要早产了。..”
夏川渊心里一惊,急忙派下人去请了稳婆和烧热水,夏梦凝站起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川渊听了这话,猛然间转头,看见夏梦溪还在那里,二话不说上去挥手一巴掌,用力之大,生生的把夏梦溪嘴里的牙齿都打落了几颗。
“孽畜,你竟是这般狠毒心肠,我夏某人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败坏门风的女儿!”
夏梦凝见了,心里已经有了数,看着葛氏苍白的面色,夏梦凝道:“爹爹,咱们先出去吧,人太多,会打扰到母亲休息。”
几人走了出去,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葛氏还在昏迷着,夏梦凝命人取了人参片给葛氏含着,以防一会要临盆之时用不上力气。
雨燕中,魏氏正在低头绣着枕头面儿,就听见门被打开,贴身妈妈张妈妈走了进来,魏氏头也没抬,问:“可是到时候了?”
张妈妈笑了笑,“姨娘聪慧,的确是到时候了。”
魏氏接连着绣了几下,便用牙齿咬断绣线,素手在绣好的面儿上用力的抚了几下,便放在一边站起身,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和衣裳,面色淡淡道:“咱们也去瞧一瞧。”
天色慢慢的黑了,房间里终于传出了葛氏的**声,夏梦凝忙道:“是母亲要生了。”
说着,转头问:“稳婆呢,可都来了?”
一旁的小丫头急忙点头,“已经候在外面了。”
夏梦凝道:“快些叫进来。”
前后一共请了四个稳婆,且都是知根知底的,夏梦凝几个月前就已经挑好了,最怕到了临盆之时再生什么岔子,如今四个稳婆都已就位,夏梦凝便道:“都进去吧。”
里屋里不停的传出葛氏的**声和呼叫声,夏梦凝坐在一边,一双手早已用力的攥紧,看向被绑在一边的夏梦溪,夏梦凝的眼里已经布满了杀意。
若不是她,母亲不会早产,更何况,她还给母亲吃了蟹黄,这蟹黄,最是有滑胎之效,夏梦溪,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想到这,夏梦凝的眼里慢慢的升起一团怒火,正在这时,门外却是响起一阵脚步声,有守在外面的小丫头道:“老爷,老太太来了。”
夏梦凝心中一顿,谢氏?她怎的来了?
饶是心中有疑惑,夏梦凝也是随着夏川渊站起身,对进了门的谢氏弯腰行礼。
谢氏‘恩’了一声,一双有些浑浊的小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便走到上首的位置坐好,问:“梅夫人可是要生了?”
夏川渊点头,然后便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谢氏,谢氏听完,看了一眼夏梦溪,道:“早晚是要送出去的,你看着办吧,如今我是最看重我那没出世的孙子。”
正在此时,里面却传出一阵声音,紧接着,一个稳婆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满手鲜血的道:“回老爷的话,孩子的头出不来,夫人也晕过去了。”
“什么?!”夏川渊急的又从椅子上站起身,“怎么会这样,大夫呢?”
说着,那专门给女人生产的女大夫便走了出来,道:“回老爷的话,夫人是腹部受力,影响了胎位,胎儿已经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再呆下去,只怕是会一尸两命啊。”
最后的四个字击中了夏川渊,他像是不相信似的连连退后几步,“怎么会这样,你再去看看,再去看看啊……”
那女大夫摇着头,“老爷,您还是早些下决定吧,现在只能保一个,大人还是孩子,全由您做主。”
夏川渊听到这,却是猛然间转身,几步走到夏梦溪身前,一脚就把夏梦溪踹出了老远,“你这个不孝女,竟敢对自己的长辈动手,今日若是梅夫人有任何差池,我定要叫你一命抵一命。”
周围的丫头婆子都是第一次见夏川渊发这么大的火,不禁都急忙低下头,身子往一边移去。
那女大夫急忙道:“老爷,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夫人危在旦夕,您还是快些做决定吧。”
夏川渊被唤回了心神,急忙道:“不行,必须大人孩子都要保。”
谢氏看了看场上的人,慢吞吞的道:“荒谬,自然先是保孩子。”
这样一句话说完,夏川渊有些发怒,“母亲,你为何这样说,难道梅儿的命就不管了吗?”
谢氏冷哼一声,“她的命,能跟我孙儿的命相提并论吗?”
夏梦凝听了,胸腔内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站起身道:“爹爹,可否由女儿进去看看?”
夏川渊一愣,紧接着便点头,“好好,你快去,一定要救你母亲。”
谢氏脸色一冷,“放肆,三姑娘还是待嫁之身,怎能到产房里去?”
夏梦凝听了,转头道:“祖母,事急从权,里面的是凝儿的生母,若是在这时候还顾及什么劳什子规矩,难道祖母是要让凝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母去死吗?”
说完,夏梦凝便抬脚进了里屋,全然不管身后谢氏的反应。
进了里屋,夏梦凝便看见葛氏正满头大汗的躺在**上,身下是四个稳婆,血水一盆接着一盆的被端出去,夏梦凝努力的稳定了心神,这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