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姨端起一杯酒,眼角泛着湿润,“这么多年和你们在一起,我将你们看做我的亲人,我希望你们三个永远记着,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说完,仰脸一杯酒下肚。
卢子豪冰冷阴沉的脸有些微微动容,当年如果不是三人团结一心,单枪匹马谁都无法从那个魔窟里逃出来。这些他永不会忘记。
阿耀神情严肃起来,低头不语。
丽萨幽怨的看了身边的卢子豪一眼,走到莫姨身边,揽住她头枕在她的肩上。
“莫姨,我知道你心疼我们,你的苦心子豪都看在眼里,阿耀也明白,我们是你一手照顾大的,你是我们最亲的人。”
莫姨伸手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坐下来。
“莫姨,离间我们的,是自己!”卢子豪咬住自己二字,听得她们两人一阵胆寒。
阿耀咳嗽了两声,“子豪,我们好不容易团聚一次,吃饭吃饭,对了,明天铛铛要产检了,你要陪着去,吃完饭早些休息。”
他的话不提也罢,一提卢子豪脸都黑了。团聚?他老婆孩子在别的男人的餐桌上,对着别的男人笑,还和他谈团聚?
“你们吃!”他抓起酒杯往餐桌上一顿,起身就走。
红色的葡萄酒溅出来,鲜红的甘醇喷洒在洁白的餐巾上,娇艳若血,就如当日林铛铛手腕上的伤口,狰狞而刺痛。
“子豪,你不能这样,就让一切过去不好吗?我们重新开始!”丽萨飞跑过来,从身后抱住他,哀求道。
“嗬,我没宣布结束,谁能重新开始?”毫不留情掰开她的手,任凭她虚脱的倒在地上,却没有回头。
“子豪,如果我跪下求你原谅,你肯回头吗?”莫姨空洞的声音止住了丽萨的哭声,走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他身后。
卢子豪按在玻璃门扶手上的手顿住,紧握的拳头狰狞着,“莫姨,你非要这么做吗?”
阿耀看他依然不回头,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大老爷的事情,还未解决。”硬拉着他回来,重新坐在餐桌旁。
餐桌上,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吃过晚饭,卢子豪在书房呆了一会儿,还是在另外三人的目光中离开了。
林铛铛吃完晚饭,坐在客厅中和兄妹两看了一会儿电视,维系着其乐融融的氛围,看到亦云打呵欠,才道了晚安回到卧室。
“铛铛,你困吗?”刚冲完澡,穿上睡衣,张亦云推门探头进来。
“过来坐吧,你今天和阿耀回来,他对你怎样?还好吗?”拉过好友,在**上坐下来,拿过梳子梳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嗯。”亦云重重的点点头,眉眼间难掩幸福,继而皱紧了眉,“铛铛,你和我哥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手一顿,拿下梳子丢在梳妆台上,看向零碎散落着小雏菊的窗帘,矛盾挣扎着。
一个月前,不,两天前,她还能怀抱一颗无暇的心嫁给张亦风。可现在她突然发现心里住着另一个男人,如此情况下,她再霸占着亦风那样儒雅俊朗的男子,对他,不公平!
“如果是以前,我会劝你嫁给我哥,可是我现在也爱上了一个男人,我明白了,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有多痛苦。
铛铛,不管你是否能成为我的嫂子,我都会支持你!”握住铛铛纤细的手腕,捧在手中,动容说道。
眼泪瞬间漫上眼帘,林铛铛扑入好友的怀里,搂紧了她,“亦云,真的谢谢你,有你在,我不会再哭了。”
夜已深沉,星光隐耀在月光的皎洁中,清辉如水,淡淡的,柔柔的,流泻过窗帘上的小雏菊,洒落在地板上,明明灭灭。赵珊珊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一角,仰脸看向那一轮圆月。静静的,好似入了定一般。
明月有心,我盼望梦中与你心迹相会,你微凉的手指拂过我干涩的脸颊,让我再一次相信爱的真谛!
这句有关月亮与爱情的期盼,无来由的钻入她的脑海,她苦涩一笑,清冷的眸子里黯然伤神,爱情?
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个她即将恨之入骨的人会堂而皇之的霸占了她的心?为什么相处了这么多年给她关爱给她温暖的人,却被拒之门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狗屁爱情?
不,她不信,她不要相信。什么爱情?她偏不要,偏不要想起那个人!可脑海中尽是他的那张英俊到让人窒息的脸,凶狠的,温柔的,邪魅的,戏谑的,甚至是暴怒的,嗜血的……
一切清晰的好似昨日。
如果你无法爱我,就让你恨我到永久,只有这样你才能记住我。
好讽刺c可笑!以前读这句话时,她会忍不住笑别人傻,可现在才知道一切有多无奈!
张亦风,她是不能嫁的,心里脑海里充斥着别的男人影子却要嫁给他,这是对他的侮辱和不公。
她不想再在他的伤口上撒把盐,虽然那上面的盐早已凝固成块儿。
叹了口气,拉上窗帘准备休息,熬夜对孕妇不好,对胎儿的发育更不好。眼角有意无意的扫过楼下,捏着窗帘的手骤然颤抖起来。
清冷的月光下,兰博基尼停靠在道旁的树阴下,稀疏的枝桠无法掩饰那霸气十足的车型,尤其是靠着车身若一尊雕像的男人。
黑色的阿玛尼毛衣,仿佛披着初春的寒意,重重的打湿了她的心。
伸手拉下窗帘,快步走到**边,关掉台灯,掀开被子坐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要干什么?和阿耀学,在深夜里站上七八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