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当凌少宸的私家车乘着寒风经过十字路口时,座位上的简宁已经抱着脚快要冻死了。..
凌少宸的西装外套就在她邻座,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捡过来披上。
可惜,简宁并不想。
凌少宸透过后视镜扫到简宁有些发白的脸,她的头发和衣服还是湿的,贴在身上肯定非常不舒服。
额角隐隐作疼,唇角徒劳的张了张,凌少宸最终挤出来一句,“把外套穿上吧。”
简宁没有任何动作。
凌少宸在心中长叹一口气,默默的加快了车速。
“到了……”一路几乎无话,到了简宁廉租房楼下,凌少宸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嘭!”的一声,后方的车门已经被甩上,他的眉眼顿时凛冽了几分。
“简宁!”他从身后喊她,见她脚步未停,凌少宸不敢追上去讨她嫌弃,只能让晚风送去他的执拗,“我是不会放弃的!”
简宁一听,走的更快了。
凌少宸伫立在原地,只剩路边不知名的小动物发出的声响与他作伴,这一刻的他,忽然了悟,他该抓住的不是简宁的翅膀,而是她的心。
从肩包里掏出钥匙,简宁没什么精神的低头爬着阶梯格。
真是太差劲了!怎么还能对凌少宸有蠢蠢欲动的想法呢?
“肯定是酒喝多了……”简宁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找借口,一个不小心,迎面碰到了一堵肉墙。
摸了摸“肉墙”,那种触感微凉,不……是出奇的冷。
简宁猝然抬起头,立刻对上站在台阶上路单漆黑的眼睛。
“你回来了?”路单嘴边噙着温和的笑,一边揉了揉自己冻得通红的耳朵尖,一边朝惊呆了的简宁递出手,“进屋吧,我帮你熬了粥。”
厨房里,简宁表面上是在喝粥,但她的目光却时不时瞥过正在洗砂锅的路单,“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我想等你回来。”路单背对着简宁,声音听不出情绪,“不是说10点前到家吗?”
简宁下意识对了眼手表,愕然发现此时已过了凌晨,“呃……我,以前的同事非闹着要去唱k,所以……”声音越来越低,简宁发现,在路单面前撒谎,难受的是她自己。
“哦,这样啊……”用毛巾擦干锅底的水渍,路单转过身寻着地方把砂锅放好,话说的有些漫不经心,“我打了很多通电话给你,不过也是,玩到这么晚,手机没电是正常的。”
又来了,自动为她不当行为开脱的那个路单又出现了。
愧疚感在心里翻搅个不停,简宁搁下碗正想坦白,就见一张面巾纸抵在她的唇边,“嘘,什么都别说,我信你。”
不!别信我宁在心里痛苦的嚎叫!
路单拿着面巾纸的手,开始一下下轻抹过她的嘴,调侃着,“马虎鬼,喝个粥也能喝得到处都是。”
这是一个足够细心的男人,他不可能察觉不出她的神情有多怪异,可就是不戳破这层窗户纸,简宁踌躇了下,“你不想知道我的手机为什么会没电吗?”
问啊!只要你问,我就通通告诉你!问呐宁在心中着急。
路单替简宁擦完了嘴,纸巾揉成一团一把丢在脚边的垃圾桶里,“很晚了,我们睡吧,你明天一早还得送囡囡去学校呢。”
挫败涌上瞳仁,简宁耷拉下肩膀,淡淡的留下一句,“你先去休息吧,我浑身都是酒味,打算先去洗个澡。”
简宁退出厨房那一秒,路单又如何读不懂她眼角眉梢溢出的失望,但他,又何尝不对她失望。
他等她等了这么晚,就是为了告诉她一个决定,一个关于想跟她生个宝宝的决定,可当无意瞟到简宁脖子上被撂下的吻痕后,路单……放弃了。
**无话。
凌氏公司。
最近凌氏的员工日子过得可真够水深火热的,这一个月来,他们的凌总要不就是整天在办公室里痴呆,正事都撇到他们身上,要不就是呵呵笑的说要举办什么跟信达地产的联谊会,结果隔天也就是现在,忽然在会议室中捏着报告把他们喷得狗血淋头。
“凌总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快被骂哭的高层主管扯了扯特助小吴的胳膊,但小吴还没来得及爆料,凌少宸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两人,“开会时交头接耳些什么?有什么意见当面提出来!”
他们有意见吗?高管和小吴面面相觑,最后憨憨实实的冲凌少宸摇头傻乐。
其实意见大了去了。
因为他们的凌总就跟每个女人每月都会来那么一次般,变得喜怒无常,上一秒的晴天下一刻的暴雨,简直是对员工的工资和身心的三重摧残。
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能力被炮轰成屎的高管们一脸心酸泪的挽留特助小吴,小心询问凌总又是在耍哪门子的威风。
特助小吴想了下,道出了一个最接近实际的猜测,“简秀回a市了。”
简秀?“哪个秀?”神经迟钝点的还在追问。
但特助小吴此时已追着凌少宸出了会议室门口。
而就在凌少宸准备回办公室的途中,迎面走来了他的首席秘书,“凌总,税局的人在您开会的时候来过一趟,还调走了我们四年前的全部账簿,您看……”
“都调走了?”凌少宸问。
秘书点点头,“是的,我跟他们说能不能等您开完会后再跟他们谈,可他们坚持要马上调走。”
凌少宸眸光一沉,立刻想到了是谁在搞鬼。
从凌氏成立之初到如今,由于简语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