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见到那个人了?”
酒店的阳台外,是两个被夜色抚摸过脸庞的成年人的身影。
至于那个小的,则被隔绝在窗户那头,正抱着半人高的小熊在**上滚来滚去,弄得头发乱糟糟的像颗。
只是隔着窗户,都能源源不断的感受到来自路囡囡的无限活力,简宁看着看着,心里装着的石头却愈发沉重。
是的,简宁在担心,她担心路囡囡的未来有没有她……
虽然这种担心很荒谬而且不具依据,但今天凌少宸对她展露的隐约霸道,让简宁止不住忧虑起来。
“我不仅见到他了,还见到了他的未婚妻。”简宁两眼望着路单,不知是不是夜色模糊,她错觉路单似乎笑了一下!
“哦?那他是什么表现?有没有跪在地上亲吻你的左手,祈求你的宽恕?”路单半开玩笑的问。
简宁的回答却尤为冷酷,“我不是主,更不是神,他不需要向我祈求宽恕,因为那显然是白费周张。”
“嗯哼!”路单冲她比了个大拇指,“但我想,如果他有意悔过的话,你也许可以……试着原谅他。”
简宁,错愕,震惊。
“别这样瞪着我,我好怕啊!”路单一副禁不起折腾的孱弱样,他别开眼,漫不经心的说,“我只是做了个假设,你不必当真。”
“路单,你看着我……你到底在不在意我?”简宁板过路单眺望a市夜景的俊脸,却发现好冰。
这个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仅是手,就连四肢、身体都是冷的。
简宁有时候甚至都要怀疑,路单的心是不是也是冷的?
“在意,就是因为太过在意,才……”路单俯下身,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将简宁温柔的包围。
“才什么?”路单有些冰凉的发丝落在她的面颊上,有点痒,简宁禁不住抬起头,唇却擦过了他的下颚。
这下,路单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而简宁也几乎忘了自己问的是什么。
好半响,他们就一直保持着脸贴脸的姿势,直到腰酸腿疼脖子酸得再也坚持不住了,路单才率先撑开了身体,“抱歉。”
简宁困惑,困惑中还夹带着一点伤心,“抱歉,为什么要抱歉?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只是个不能算吻的轻触,你都要计较的如此清楚?”
“我的抱歉,不是指刚才那一下,而是让你单枪匹马到社会闯荡,我却帮不上一点忙。呵……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个被人金屋藏娇的小白脸?”
路单嘲讽的勾起唇,但简宁知道,他嘲笑的人是他自己。
张张嘴,简宁安慰道,“路单,我们只是暂时把身份调换了下,就如这四年间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囡囡和这个家庭扛起的所有责任,你太辛苦了,我不希望你继续辛苦下去,休息一下吧,好吗?”
听到简宁的话,路单非但没有释怀,眉宇间似乎还流露出刺伤简宁眼睛的失望,“我还以为你懂……”
简宁明显愣了一下,她很想回一句“不懂的是你”!可当她换位思考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路单不好受的原因了。
第一次,他为了让她摆脱那段窒息的婚姻,不惜以折断羽翼为代价被凌少宸陷害入狱。
而这次,由法国回来后,路单把仅剩的可以遮蔽内在的毛羽扒个精光。
他就像是个见不得光的阴暗面,在别人沐浴蓝天白云时,他就只能躲着人多的地方走,甚至,他根本没能踏出酒店半步。
简宁突然忆起了她在凌家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她被凌少宸像**物一样拘在脚边,同样吃穿不愁,有人赚钱养着她这条寄生虫。
这样想想,路单此时的境地跟她当初何其相似……
虽然她并没有类似凌少宸那样的**想法,但从某种意义上来分析,路单的的确确失去了一个身为男人的尊严。
很多坎,并不单纯是用一句“爱”或是“在意”就能迈过去的。人生在世,最需要的还是认同感和存在感。
更何况,路单本来就是一头该翱翔天际的雄鹰。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使你释怀?”简宁一脸认真。
路单只是抿着唇角,无言以对。
简宁不禁生出几分怨气,“建议回a市立足的人是你,现在厌恶人生,寂寞如雪的人也是你!路单,如果你觉得在这里不痛快,我们大可以离开。”
“不,不能离开!”路单的神情莫名的出现了几分怪异。
简宁捕捉到了,“你自打上飞机后就变得很奇怪,尤其是你刚才居然有意思让我跟凌少宸言归于好!路单,我真是看不透你,别忘了,是谁把我们害得流离失所受人白眼的!”
半响。
“简宁,你有没有发现一点,只要提到凌少宸这个人,你的情绪就会出现很明显的波动。”路单眸光微凝的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啊!”简宁生气,但又被路单看出几许莫名其的慌乱来。
而路单接下来的话,仿佛直接刻进了简宁的脑海,震得她发晕,“我还没跟你提起过,你前两晚睡觉的时候,喊了凌少宸的名字……连着两次。”
“不可能!”简宁挥手以示否定。
但路单带着肯定的眸光,一下子令她无端的生出几分恼怒来,“就算有,那也只是因为我在做噩梦,谁叫我们就待在他的眼皮底下,我白天害怕,晚上发梦影射下心情也没什么问题吧?”
“可你这四年,喊他的次数共有一百六十一回,难道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