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发疯的时候,简语无疑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很懂进退,深知苏巧的话说的全对,她现在的磁场、气锄凌少宸完全不对盘,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无功,只能识趣的等他气稍稍消了,才是再次进击的机会。
苏巧欣慰的拍了拍简语的手背,正想补充点什么,突然,正对着她们的那扇窗户居然裂开了一个蜘蛛网状的碎痕!
简语母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然后,在她们闪避的瞬间,又一块拳眼大的石头夹杂着风声和重力的爆裂声砸在留着碎痕的玻璃上,“哗啦”一声,这下是真的碎了个彻底。
还好,窗内有护栏挡着,大片的碎玻璃被及时隔绝在外,但还是有数不清的随时会刮伤皮肤的玻璃渣跳到简语母女脚边。
眸光从最开始的惊恐转变为此时的怀疑,当听见楼下传来跟保安争执的声音时,苏巧还愣愣的分辨不出,简语倒是面色凝重的立刻腾起身来!
“语儿,你要去哪!”见简语咬着牙往门外赶,不明就里的苏巧忙喊住她。
但已经来不及了,正气得七窍生烟的简语,哪还有回应苏巧的心思,她冲向门口,歇斯底里地,“住手!”
就在简语喊完住手的刹那,楼上的客厅响起了苏巧吓坏了的尖叫声,白新北拍拍沾着泥泞的掌心,有些遗憾的冲简语耸耸肩,“抱歉啊,下次记得早点喊。”
简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过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是怒到极致面瘫了,“白、新、北!你来这里干什么!是谁,是谁允许你进来的!”
“哦呀,别生气嘛表嫂,你的情敌终于走了,我这不是来给你恭贺新禧了吗?”白新北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堆,笑得痞里痞气。
狰狞自眼底一闪而过,简语冷冷地,“得了吧,你就是故意来给我难堪的!我们家不欢迎你这种没教养的人,请你离开。”
“我不走,我‘糖果’还没散完呢,就算是屋里的主人过来请我走,我都不好意思走。”说着,又托起了一石块。
简语见之色变,像白新北这种高高壮壮的青年,都需要用两只手才托得起来的物体,会有多沉c有多重!
“来人啊,这里有个神经病,快把他给我轰出去!”简语又叫又跳,平日里一呼百应的她,第一次尝试到了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保安都到哪里去了?
简语四处张望,对面的白新北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响指一打,十几个气质有些匪气的年轻酗,两人一个的推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保全们出现在简语面前。
“你是在找他们吗?”白新北笑得纯良。
“……”简语气到极致,居然还笑了,无不嘲弄的说,“你还真是万事俱备啊。”
“嗯,”白新北大手一挥,挨个介绍起来简语家捣乱的酗伴们,“这些都是我在学校结识的哥们,没别的,就是脑袋拧拳头硬下手快,我倒想看看,是你的嘴快还是我们扔石头的速度快。”
简语死死的瞪着面前这群嘻嘻哈哈开始搬动石块的家伙,嘴皮子飞快运作着,“等等宁已经不在a市了,你们现在就算在我家闹个一百次一千次,她都不会回来n必要弄得彼此面子上都过不去呢,白新北?”
白新北说,“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怎么丢人那都是应该的,我不像你,端着像天上的仙女,高贵得不容侵犯。”
简语愣住,这是她以前讥讽过白新北的话,但她还来不及说点什么进行弥补,就见石块已经举高至白新北的头顶。
豁出去的冲到白新北那儿,简语本想夺过石块的,结果一个躲避不及,险些被砸断脚跟。
见简语狼狈的抱头蹲地,白新北和周围的一群年轻人乐得哈哈大笑,“田鼠一样,还没怎么样呢就先钻地里去了!”
“你们闹够了没有!”
这时,在屋子里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的苏巧出来了,她用指尖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一副看到底谁狠的凶横样,“白新北,你要砸,拒往我这儿砸!看准了!这儿!砸啊!”
果然,不怕吵架的就怕闹事的,不怕闹事的就怕不要命的!
满院的嬉笑声瞬间安静了下来,白新北甩开石块,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胳膊,“苏阿姨,你不用激我,玩笑可以适当开开,但人命我真的背不起啊。”
白新北意有所指的话,令刚从地上虚弱站起来的简语差点又瘫了下去,“你走,你走啊!”她歇斯底里。
“别激动啊,这石头是我在你们家的鲤鱼池里挖了半天的,好歹让我朋友扔两块犒赏下他们的辛苦吧。”白新北很无耻,他居然用着打商量的口吻说着没得商量的事。
一听到鲤鱼池惨遭变故,苏巧一刹那简直要晕过去。
怪不得,她怎么看着那些石头五彩斑斓,光滑得不像是在路边随便捡的。
看了堆到白新北膝盖处小山似的观赏石,苏巧被刺激得一口血梗在喉咙,“语儿,快!快去看看池子里的水是不是都漏光了!”
水漏了等于鱼死了,池子里养着三条价值百万的锦鲤,是苏巧父亲未过世前便买了苗子悉心饲养的,如果因为白新北这个小兔崽子而生出个好歹,苏巧发誓,她一定跟他拼命!
见简语依言前去查看,白新北忽的扬了扬手,转了个身似乎有招呼人开溜的意思。
苏巧当机立断,“站住!有胆做没胆认是吗?你信不信,只要你现在踏出门沿半步,我立刻打电话喊警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