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借口打发走唐心,免得跟凌少宸产生不必要的摩擦,可惜唐心完全t不到简宁的好意,在季川准备捡走她的时候,气势汹汹地,“串什么亲戚!我们两个小时前不是才去过吗?”
季川哭了,看看简宁再看看自家婆娘,都是怀有身孕的,怎么自己家的就呆蠢成这样,“小姨家是去过了!现在,我们去二舅家!”
“等等,我还有话要跟简宁说……”话是对着季川说的,只是隐约不善的眸光却瞄向凌少宸,“就我跟简宁,你们两个男人在原地别动,说完我就走,行吗?”
“行,唐秀请便。..”凌少宸说的随意,他不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唐心能翻出什么花来。
此时,天早已黑,窗外万家灯火。
唐心站在高简宁一个头的台阶上,盯着她脑袋上的发旋有些怔怔地,“你……真的,不要这个孩子了吗?”
简宁微一凝神,“这事,说不准的。”
说不准?
唐心感到意外,不过更多的是惊喜,“你有办法?”
简宁掀了掀眼皮,只回了四个字,“一定,要逃。”
在唐心僵住的笑脸下,简宁抿抿唇,声音转换为请求的迫切,“之前托你救路单的事,说我是强人所难也好,但你能不能……”
简宁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唐心坚定地一颔首,“能!”
“谢谢你,唐心!”即便道谢的话显得单薄又无趣,但这却是简宁仅能表达的所有,“那具体时间定在后天早上的九点,西郊码头,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唐心笑得自信满满,“放心吧,这次我连川子都说动了,还有哇!你的小叔……啊呸,我是说凌少宸的表弟前些日子过来找过我们了,他希望能跟我们联手把路单捞出来。”
提到白新北,简宁的眸光不禁有些黯淡,“是我对不起他。”
“嘿,他爸在政府机关工作,照理说也是有些人脉的,这些天路单的作息还有监狱内的放风时间,都是白新北从他爸嘴里面套出来的。”唐心继续说。
简宁一时显得沉默,半响才干涩地,“我简宁这半辈子,靠倒了一个又一个的靠山,我现在只希望你们……”不要被我牵连。
揉了下在隆冬中发红的鼻尖,简宁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被连累那是不可能的。
“说什么呢!”唐心给了她一个爆栗,语气冲了起来,“千错万错,都是凌家母子和简语的错!是,一个唐心确实撼动不了凌少宸那座大山,可一个唐心加一个季川再加白新北父子呢,再壮的胳膊都拧不过大腿,懂吗?”
“懂……”简宁摸摸被敲疼的脑袋瓜,心脏跟着微微抽疼,“有你们真好。”
“去去去,别恶心我。”唐心撇开脸,刻意不让简宁发现她湿润的眼眶。
挥别彼此后,凌少宸带着简宁开往跟季川的相反方向,她坐在后头,目光通过中间的后视镜一次次扫过他专注开车的眉眼,她自认看的隐晦,但到底还是被他察觉,“你偷看我?”他的声音含笑,像一艘漂泊在海平面上偶然发现新大陆的孩子。
“嗯,很帅气,不知不觉就看呆了。”简宁实话实说。
不料,凌少宸却突然把车刹在了路旁,在简宁奇怪的眼神中把她从车厢内带了出来,直入主题,“简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的口吻真挚到近乎卑微,声音因为激动甚至不可避免地颤抖起来,简宁吃惊极了,但让她吃惊的还在后头,“这个孩子没了,我们就再要一个,要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对你们母子的,我保证!”
名为温柔体贴实为残忍无情,这样子的人是最狡猾的一种类型。
简宁抑制凌少宸熊脸的冲动,先是做出一副为难的深思,再来像是为爱割舍掉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似地郑重点头,“好,一切按你说的办。”
手指有些发抖,像是有什么在叫嚣着挣扎着要冲出来,凌少宸脸上的表情用言语形容不出来,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还有藏得极深的愧疚,“简宁,我……最近才发现,简语对我来说,似乎不是那么……重要。”
用力瞠大了眼,简宁在喧嚣的夜风中艰难的捕捉凌少宸的声音,他这是做什么?告白!
还有,她没听错吧,他称呼简语做什么?不是往常甜腻的“语儿”,而是再普通不过的“简语”!
“也许你说的对,如果我真的对简语情深不悔,我不会接二连三在她昏迷期间,从其她女人身上寻求慰藉……”
“别说了!”简宁有些失态的打断他。
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她怕,她怕凌少宸再说下去,她会心软,会影响她两天后的计划。
眸光明明灭灭,他第一次想正视自己的内心,又怎么容许简宁的避之唯恐不及,“简宁,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又是这句惹人误会的话,又是这副叫人心动的口吻,简宁暗地里拳头紧握,表面却努力调节脸部表情,“凌少宸,别说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
他说他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爱简语,她信,但即便不是深爱,那也是割舍不断的一个念想,否则不可能简语一两句话再加上那半瓶避孕药就能使他动摇,如果非要做一道算术题,那么他对简语的信任绝对要比对她的高出半数以上,真悲哀,如果简语这样都算不上他的真爱,那她简宁在凌少宸心中的分量,又值几斤几两?
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