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无奈,在吹灭烛火的那一瞬间,她有意的转眸看向**榻之上默默承受寂寞的九儿,心里顿时袭上了一丝悲凉。
门带上了,殿内陷入了一片灰暗之中,睁眼与闭眼所看到都是一团漆黑,他来或不来,其中的意义己不再那么重要,因为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杜念心,既然杜念心己无大碍了,他又可曾想过这殿中的悲凉她却要独自一人承受。
想起这些,种种心寒,她紧紧的捏着被子,强忍着胸口传来的痛,冷汗在额前翻滚,双眸之中的温热,聚然一滴一商的悄无声息的落下。
“爷,怎么就不进去呢?”墨棋的声音轻轻的提醒着。
“她何时安置的?”他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新房内的动静,漆黑一片,毫无喜庆可言。
墨棋微微开了口“有一会儿了,也许是王妃见爷迟迟未归,今日又累了一天,便先睡下了,爷现在进去,兴许王妃还没睡着。”
“不进了,你随本王来。”冷咧过后的背影是那般的让人发寒。
香殿中,烛火颤颤,端木辰曦自手中揣出一团纸条递给墨棋“这些字条,你怎么看?”
墨棋接过纸条,一一打开,速度越来越快,神情越来越慌乱。
半响后,手指微微收紧,低沉一语“爷怀疑今日刺客是王妃安排的,这不可能,属下不相信王妃是这般掌权弄势,勾心斗角的人,更何况王妃平日里待人宽厚,殿中的奴才犯了错,都不舍得责罚,而且现在尘埃落定,己是这府中的女主人,她又何必动这些心思?”
“你可查出,她究竟是何人?”端木辰曦寒光直直的绞着他。
“属下无能,无法查到任何有关于王妃身世的线索。”墨棋低了头,心里聚见开始急促。
端木辰曦没有说话,唇边泛起了一丝让人无法揣策的似笑非笑,随后又是低叹了一句“是什么样的人才会隐瞒身世背景?”
“爷是说王妃刻意隐瞒身份,有所企图?”墨棋的指尖骤然收紧,身子泛着颤抖。
端木辰曦无助的一叹,心里却拿不定主意,这也许正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空白了脑子,迷乱了思绪。
“本王也不知道,总之现在脑子里很乱,本王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但是这些又不得不让本王怀疑她,今日发生了这种事,如果她不知情的话,早就找上清雅殿,她却没有,反而早早就熄了灯,早早安置。”
墨棋听着他的话,声音微微泛着颤抖“爷想属下怎么做?”
眸光涣散之迹,一丝痛心的狠唳渐渐袭上双眸“派人寸步不离的监视她,如若这件事情真是她所为,那她一定会再有动静。”
“是”墨棋带上了门,离开了。
端木辰曦依旧坐在案前,回想起他们的过往,他们的初见,他们的初识,他们最初的情感纠纷,难以置信的握紧了手中的纸条,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和悲哀抓住了他,揪紧了他的心。
次日
王府上下己然没有沉静在昨日的喜庆之中,自从发生了昨晚杜念心遇刺一事,府中己开始警戒,四处都有人时时把守着。
“好些了么?”端木辰曦轻轻搀扶着杜念心,一步一步至桌前。
杜念心憔悴的点了点头“嗯,好多了,昨夜曦哥哥一直都在么?哦……心儿不该在唤四爷曦哥哥了,只是昨天发生了那些事,心儿受了些惊吓,竟然忘记了称呼,还忘四爷恕罪。”
端木辰曦手上一紧,低沉一语“日后,你也不必再改口,就唤曦哥哥吧,我听着也舒适。”
正在杜念心心暖欲要说什么的时候,屋内响起了一丝熟悉的声音“四爷与心儿姑娘的感情还真是深厚,就如兄妹一般,四爷何不认了心儿姑娘做妹妹?”
九儿今日竟挽了发,看起来比平日更精明干炼了几分,稍稍动了些妆扮,略带一丝妩媚妖娆。
她这是在提醒眼前的男人,过了昨日,不管他有没有与她共度良霄,那她都是他的妻,他都是她的夫,本该双双出席在府中的他们俩,他竟然守在了另外一个女子的房中,还这般关心爱抚。
“心儿见过王妃。”杜念心欲要上前行礼。
九儿聚见端木辰曦与她的手紧紧的扣在了一起,那般的刺眼,那般的让她心痛,连忙上前止住了她,唇边嫣然一笑“不用了,竟然你在四爷面前都无须行礼,那本宫亦受不起你这大礼,四爷你说呢?”
伴着话落,九儿带有一丝埋怨一丝怒意的双眸,似笑非笑的紧紧的锁着他的面容变化。
他回了眸,仔仔细细的倪着她半响后,唇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你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昨日不是累坏了么?”
九儿笑意稍稍浓了几分,转了眸“昨日还好,四爷不在房中,妾身睡得也不大舒适,这不,昨日听闻心儿姑娘遇刺,还好没有伤及要害,这心里一直挂念着心儿姑娘的伤势,便早早过来探视,叫府中的五夫人熬了些莲子羹给心儿姑娘送过来,这可是心儿姑娘平日里最喜爱的莲子羹,四爷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心儿姑娘可还满意。”
杜念心眸光闪闪,微微淡笑“心儿谢过王妃,只是心儿与曦哥哥已经用过早膳了。”
九儿笑容一僵,点了点头,仍是一丝沉静“原来是这样,那更好,四爷今日不是应该与妾身一起入宫面圣么,请问四爷,我们可以动身了么?”
“心儿受了伤,今日就不去了,改日再入宫。”端木辰曦竟看都没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