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极少有慕寒渊喝得这么醉的时候,男人靠在墙上更是耍起赖来,他睁着迷离的眸子看向安羽倾,片刻后柔和一笑,使得安羽倾微微有些晃神。
慕寒渊并未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他拉着安羽倾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上一吻,颇为孝子气地说道:“你以前根本舍不得我难过,可是你现在都不理我。”
安羽倾平静无波的眼眸一闪,静静凝望着他。
如果换成从前,她哪里舍得他难过?可是现在,无论舍不舍得,都是互伤,她已经做不到像之前那样对他好了。
“你先起来。”安羽倾扶着慕寒渊就要起身,却不想男人忽然闷哼一声,转而侧卧在地上,沉重地喘息。
安羽倾心中一惊,立刻扑过去伏在慕寒渊身旁,紧张地看着他。慕寒渊两手紧紧抵在腹部,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
“是胃疼了吗?”安羽倾柔声问道,慕寒渊却连半点反应都不给,安羽倾轻叹一声,伸手拍了拍慕寒渊的肩膀:“寒渊,起来让我看看。”
听到“寒渊”二字,慕大神有了反应,他微微抬起身子,抓着安羽倾的一条胳膊抱在怀里,满足地叹息一声:“你终于又叫我‘寒渊’了。”
安羽倾听得鼻头一酸,又觉得哭笑不得。看他的样子实在不怎么舒服,肯定不能就这么躺着,安羽倾唤着他的名字哄他,费劲地将男人从地上扶起,好不容易将他弄到**上,慕寒渊又是轻哼了一声,然后蜷缩在一起。
安羽倾心中一抽一抽的疼,她照顾着慕寒渊躺端正,然后给他解开西装的扣子,扯过西装时有什么东西掉落出来,安羽倾仔细一看是个药瓶,她俯身捡起来,竟然是胃药。安羽倾若有所思地看着慕寒渊,然后转身欲要离开。慕寒渊却突然起身抓住安羽倾的胳膊,眼神锐利:“你要去哪里?”
安羽倾抽了两下没反应,无奈开口:“给你倒水吃药,最近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慕寒渊紧抿着唇不说话,连他都瞧不起自己现在的样子,借酒浇愁。可是她不理自己,无论每天回来的早还是晚,她都躺在**上睡觉,连一声问候都吝惜给予,自己不敢再碰她,也不敢说什么话,只能每天这样看着,从前的温柔以待,细声询问,都好像消失了一般。慕寒渊自持他不是什么贪恋温柔乡的人,可是安羽倾,是他早就融入骨血的女人啊!如果能够剔骨放血,他一定会将这个无情的女人赶出自己的生命!可是······又如何舍得呢?
“我不用吃药。”慕寒渊一个使劲儿将安羽倾拉入自己怀中,沙哑着声音说道:“你就是我的药。”
安羽倾闻言轻轻闭上眼睛,听着慕寒渊平稳的心跳,她默默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慕寒渊嗅着安羽倾身上的馨香,拒身体还不是很舒服,却还是沉沉睡去。安羽倾轻轻拍扶着男人的后背,一颗心从冰凉逐渐回暖,其实他还是在意着自己,这样就好了,在两个人还没有完全撕破脸的时候离开,才不会日后心生怨恨。
“对不起。”安羽倾在心里默念道,她本来湿润的眼睛缓缓闭上,等再睁开的时候其中一片清明,安羽倾毫不犹豫地起身,顺势从慕寒渊西装口袋中掏出他的。
安羽倾的早就被慕寒渊拿走,但她并非完全受制于慕寒渊,在交出之前,安羽倾默默背下了一串号码,那是亚斯在几个月前抓她的时候先打来的号码,她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亚斯的电话,只能先碰碰运气。
安羽倾知道现在朝亚斯求救可能有些无耻,毕竟他的弟弟刚因为自己去世,可是除了亚斯,安羽倾不知道还能找谁,叶绍清跟秦榄再怎么责怪慕寒渊也不会真的帮自己,但是亚斯不一样,颜家人是他日后势必要除去的对象,而慕寒渊一定会相护,他们之间早已敌对,亚斯应该会很乐意帮自己,更别说,还有他对亚蓝的承诺。
接到安羽倾的电话完全在亚斯的预料之内,期间因为担心安羽倾联系不到自己,他还一直保持着亚蓝的号。电话接通后两人都没有废话,亚斯细细询问了一番才知道慕寒渊对她进行了圈禁,男人冷笑一声,倒像是慕寒渊会做的事情。
亚斯让安羽倾耐心等待,承诺自己很快就会派人来。
安羽倾应了一声后按掉了电话,然后快速删除通话记录,最后重新将放回到西装口袋里。
轻手轻脚地回到主卧,慕寒渊还在睡着,但并不安稳,男人俊眉蹙得很紧,且呓语不断。安羽倾走到**边坐下,然后伸手轻柔地帮他按摩着太阳穴,看着慕寒渊重新舒展眉头,安羽倾快速走到衣橱前,大致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可拿的,于是从最里面的衣服中取出了一张银行卡,至于慕寒渊给的那一张,她放在了慕寒渊衣橱的旭子上,很容易就可以看到。
坐在桌前,安羽倾想了想还是留了封信给慕寒渊,她要走,这个想法从亚蓝离开的那一刻就坚定下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跟颜琪继续争下去,或者结局是悲惨收尾,她也不要再为难慕寒渊,因为她还爱他。
刚放下,窗户忽然发出沉闷的响声,安羽倾心惊胆战地站起身来,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冲安羽倾挥手。安羽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上前去,她轻轻打开了一条缝隙,男人立刻小声说道:“安秀,少爷让我们来接你,您跟我们走吧。”
安羽倾心中疑惑亚斯怎么来的这么快,却还是轻轻点头。抬手覆上男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