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逻些的路上,进入吐番境内後,由於有石绯带路,他的养父马重英是
吐番名将,石绯的名字在吐番人来说也不陌生,走得十分顺畅。
但灵州到拉萨,以现代地理来说,需经过甘肃、青海,西康、西藏,直线距
离已经接近二千公里,若算进山路、避开柴达木盆地的沙漠,还需穿越许多河谷
,即使沿途以马、骆驼、牦牛更换代步,仍然是一趟艰辛的旅程。
镜头快转,公元七七二年四月十日,从灵州出发。
不知是否因为有段钰在,一路上再也没有遇过狙击者。
当年的季夏,六月中,他们才抵达逻些……
吐番.逻些城。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可以四处看看,我们对汉人不算友善,但是也不
会无聊的在自己的城里主动攻击你们。石绯找好了夥伴的安置处,吩咐著:
我先去找我父,问清楚你们要找的人关在什么地方,既然是我王的犯人,至少要
有我父陪同才有可能见到。别在城里闹事,会牵累我的。最後一句特别向段钰
挑明了说,但段钰仍然一派峻然,毫无理会。
石绯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能说服、或是能看住的,只得无奈的先行回家。
各自回房。叶敛喝了杯茶,便转进段钰的房内,看到段钰正在拭剑。
好……棒的剑……叶敛细细打量那柄第一次见到它出鞘的剑:剑柄正好
一尺、剑萼如三片并列的柳叶,左右最上层的柳叶自然地向侧边延伸,伸出了长
二尺四寸的剑身。剑身宽二指半,平薄直流,还有一抹淡淡的象牙白,虽然直觉
应该是镶进去的,但是又与剑身合为一体,看起来是那么平滑自然,似乎并非外
力加入,是此剑自然生来便有这一抹白。
这一柄剑,单就外形来说,实是完美的无以复加!
叶敛是看得呆了,段钰也只继续著自己的动作。
何事。半晌之後,段钰收剑入鞘,问了一句。
即使是对著叶敛,他仍然冷峻,不同的是,至少他会说话 ̄虽然永远只是那
么单调的单字组合。
叶敛把眼光从剑抽回来,道:我想问……找到程阿姨後,你作何打算?
段钰摇头。
你刚刚不该来的。宗飞妍的声音:至於你的问题,得等我们见到清姐
,才能决定。
叶敛回头一看,不只宗飞妍,魏灵与王道也站在门口。
魏灵也会打扮耶 ̄叶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穿裙了?天啊!
魏灵今年是十七岁,的确是正当花样年华的年轻女孩,要懂得打扮才正常 ̄
叶敛转了转念头,也不是那么惊讶了。
有人想找你出去逛逛。宗飞妍提醒道。
王道看看魏灵,然後再朝叶敛一笑,附和的点点头。
叶敛皱起眉头,沈吟半晌後,才回答:我不去。
魏灵的脸色马上变得狻为难看,王道一怔之後,连连以肢体作了许多暗示。
王道,你陪她去逛吧。叶敛无视,竟还补上这一句。
王道张大了口,再也作不出什么表示。
魏灵瞪了叶敛半晌,忽然拉著王道,一声不响就往外走。
他们去远之後,叶敛才转头面向段钰,还未出声,就给段钰的眼神钉死
了。
不去?段钰冷冷的问道。
叶敛身子震了一下,讷讷回道:我……我不想……出去。叶敛还未
说完,段钰已下了逐客令。
虽然语气十分平和,但一股不可言喻的威压感直教叶敛感到天旋地转!
叶敛的全身直了,再也作不来任何一个动作。
宗飞妍叹了口气,将叶敛拉走,关上房门。
到了宗飞妍房里,叶敛才回神,看看自己的双手、看看自己的双脚,摇了摇
头,感到极度的不可思议!
到底是怎么?怎么我竟会吓到全身硬?
我明明知道,段叔叔冷绘,但不会对我怎样的,甚至他连骂人都懒,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怕成这样?
这……这就是面对一个绝顶高手的威压感吗?
没事吗?宗飞妍细声问道。
叶敛擦去额头流落的汗珠,回道:还好……还有气……
虽然是夏季,但逻些地势极高,气候偏冷,不可能在没有运动的情况下便热
到流汗。
宗飞妍拉了张凳子坐下,斟杯茶递给叶敛,道:真的是还好,他没有动气
。
动气……?段叔叔会?叶敛很怀疑,两个月相处下来,段钰根本就是
一个没有情绪的生命体。
宗飞妍道:他很久以前中过毒,毒的效果是,令他丧失心性,只懂杀戮。
虽然当时毒是解了,但根还在,所以他很容易失控,所以他宁可没有情绪。如果
他一动怒了,就会……
就会?见宗飞妍口气犹豫,叶敛极为好奇的追问。
宗飞妍吐了口气,接续自己未完的话:六亲不认。
这短短的四个字,是极可怕的经历。
十三年前灵山一役,段钰为云南第一杀手喀鲁种下六灭傀儡蛊的
六道药引药线,因而狂气爆发。
他身负劲御仙气第七重仙气功造诣,一时竟在灵山顶上所向披靡、
无人可挡。
当时,云南王稀罗△出手,勉强制服段钰,云南第一探子阿沁与大
理毒王凯特二人联手齐治,费尽心思,才将六灭傀儡蛊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