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红盈感觉仿佛过了整个世纪,久的她腿都坐麻了,才反应过来她居然这就样陪他们坐着。自己怎么变的这么笨了,简直就是吃饱了撑了!
动了动血液不畅通的腿,她悠悠然开口道:“魅主如果没有其他事,那小女子就不奉陪了,前院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呢?”说着,欠了欠身,扭着细腰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夏侯烨冷冷的声音:“红盈姑娘何必如此狠心!”
红盈听着这傲气十足,不带一丝谄媚的声音,呵呵,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不知魅主的诚意在哪?如此没有诚意,我为何要怜悯呢?”冷冷的声线将怜悯两个字咬的极重,再没有刚才的魅惑。
夏侯烨面具下的眼眸突然垂了下去,求人吗?貌似自从母亲走了后他就再也没有求过人了。
没有贡米,大不了让魅夜再藏的再深点儿呗,藏到深山老林等官府找不到的地方不就好了。
可是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那一瞬就,脑海里突然闯入了那笑靥如花的容颜,那双闪着耀眼如辰星的眼。
脑子里突然出现一道清晰的想法,他不想再隐身于黑暗了,他想给她阳光,给她安稳的日子。
“红盈姑娘何必跟我这等小人置气。请姑娘高抬贵手帮在下一个忙。今后若您有什么吩咐,只要魅夜能办到的,一定尽全力为缥缈坊效力!”
夏侯烨的声音飘荡着厅中,虽然还是带着些许冰冷,但已不复刚才的傲倨,甚至有几分低声下气。
景曜,水淼,土垚都诧异的看着夏侯烨。他们的魅主,桀骜尊贵的魅主,何时这样放低姿态,低声下气的求过人。
红盈也转过身愣愣的看着夏侯烨,仿佛想验证刚才的话是不是他说的。因为她也觉得不可思议,这般冰冷桀骜气质的魅主怎会这么轻易的求她。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十几担香米?可能吗!?
又是一地无声,所有人都沉默着。
不过这次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跑来的一个青衣女子打破了。只见她附在红盈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又快速离开了。
来来去去,不过眨眼之间。
待她离开之后,事情也突然峰回路转了。不知是夏侯烨求人的话语打动了红盈,还是那个青衣女子说了些什么!
反正,之后红盈就说魅主有这般诚意,再刁难就是她的不对了,然后居然只以双倍的价钱就可以把椰香米卖给魅夜。
不仅如此,她还大方的请他们今晚留在飘渺坊,明早一起去郊外的仓库运米。
景曜坐在飘渺坊的厢房里细细回忆着白日发生的事,一遍又一遍,每个情节都没有落下。
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与不妥!
坚硬的石头突然变得软和了,你们觉得可能吗?真是越想越不可思议,越想越觉得其中有猫腻。
“烨,你说真有这么简单吗?”
夏侯烨负手站在窗前,仰望着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格外。她会不会也在院子里赏月呢?
他想她了,这是两个多月以来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今晚没有他,她会不会睡不着呢?
垂下眼眸,余光扫到远处那座比周围庭院都高的楼阁,在月光的沐浴下显得如此耀眼。蜿蜒顶翘的檐角宛若展翅的雄鹰,伴随着前院隐隐约约的歌舞琴音,静谧而美好。
景曜等了半天也没见夏侯烨答话,不解的走到他身后,见他盯着远处那座灯火辉煌的高楼出神,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古怪吗?”
夏侯烨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回去休息吧,随机应变。”
“嗯,今晚一切小心。”景曜点点头,推开房门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屋内只剩下了夏侯烨一人。他抬头看了一眼高楼,不知为何有种心安的感觉萦绕在心底。今晚肯定无事,缥缈坊不会对付他们的念头不断从他心底滋生。
可是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叹了一口气,他压下心中的不解,关上窗户,吹灭了屋内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