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叔叔,你的胃还好吧?”没料到夏唯一突然问这个,封爵先是一愣,继而点头:“没什么事。”
“妈咪说唯一不应该故意那样做,可是唯一心里不舒服。你总是欺负妈咪和唯一,如果没有你欺负你,那岂不是变成大大的坏人了?我的同桌小花花说,恶人就要用恶办法。”
他把这句话记得很牢,小花花毕竟是三年级的孩子,差不多十岁的年纪,已经能够明白不少道理。
“所以你觉得我是恶人?”
“难道不是吗?”夏唯一偏着头,眨巴了几下眼睛,如果不是头发已经长了出来,这模样和糊涂的“胡图图”还真是一模一样。
封爵莞尔,坐在了床上。整张床都因此震动了几下:“之前的事,我要向你的道歉,但是封叔叔不是恶人。就算是,也不会欺负你们。”
这些话很绕口,夏唯一还不太明白。仔细思索了之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唯一不明白这些,唯一只知道妈咪现在很害怕你。”
“害怕?”
“嗯嗯。”
封爵自嘲地笑了笑,是他自讨苦吃么?夏云儿原本那么黏他,当年更是像个小跟班似的,从来都舍不得离开他。然而过去这么多年,他的冷漠究竟让她开始害怕自己,甚至因为这份冷漠而伤害她,以至于渐渐远离。
“那我该怎么办?”他喃喃自语,第一次觉得那样无力。
“不怕呀,封叔叔。今晚家里来了坏人,你先把他抓起来。”小人儿没听见他说的话,只是正经地点点头,下定了决心要把想伤害妈咪的人都捉住。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把他抓起来,然后交给你处置。”
至少,一步一步来吧!
“拉钩。”肥嫩的小手指和封爵的指头勾在一起,两张异常相似的脸摆出同样的表情,有种难言的温暖。
屋外,夏云儿把凌乱的房间收拾整齐,又送走了一脸担忧的保安大叔。这才疲累地坐在了沙发上。
男人的阴影遮住了面前的地板,沉重而难言的气氛渐渐被营造。夏云儿不安地动了动身子,颓然无力:“没事了,你回去吧。”
“不。”
“已经2点了,你还要跟我吵架么?”
封爵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深黑地眸子只落在夏云儿脸上。像盛满了温情,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夏云儿很烦躁,挥挥手想赶走他,可赶不走,心里就不舒服,气他总是这样强势。
“你不走,我走还不行么!”
“别。”男人握紧了他的手腕,夹带着雨前闷热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住。
沙哑的音在耳畔响起,和手上的力度一样,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有力:“至少今晚让我留下来,我也会担心。”
夏云儿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那人虽然走了,但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她不能也不敢毛线。
一夜安稳,知道封爵就睡在客厅。母子俩比任何一天都睡的要熟。
次日一早,夏云儿早早便醒了过来。
客厅里,男人穿着简单的衬衫和西裤,脚上踏着一双灰色拖鞋,正卷起袖子仔细擦拭昨晚遗留的痕迹。
“醒了?”
“嗯。你怎么还在?”她不确定,封爵是不是真的在这里过了夜,因为那张疲累的面容,明显是通宵的的后遗症。
“我答应了你的,当然在。”
“不过,今晚开始,能让我搬张床过来吗?这张沙发似乎还是太小了些。”
夏云儿撇嘴:“那是刘祎挑的,嫌弃就去找他。”
话中意味,刘祎办事不靠谱,那也是封大总裁你自食其果。
封爵无奈,只好跟在她身后:“就先这样说定了,学校里我会加强人手,回家之后,你们只能在我视线看得见的地方。”
这话过于霸道,夏云儿嘴里还满是泡沫,便急急地转身:“凭什么?现在还有什么危险……”话至一半,夏云儿对上他认真的神情,咬紧了下唇。
封爵再接再厉:“只要让我住下来,别的事,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说东我绝不往西好不好?”
“这么听话?”夏云儿很怀疑。
“嗯嗯。”
夏云儿低着头想了想,似乎这还是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法。假如封爵不在,又发生昨晚那样的事,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每一次都依赖唯一吧?更何况,封爵承诺什么事都依她,那……
“什么都听我的?”
“嗯,哪怕让我再吃一碗今天的牛排。”
夏云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便撞进他深黑的目光里。心跳仿佛在一瞬间少了一拍,有种闷闷的情绪被酝酿。
本该因这个承诺而开心,可她总是不甘心。凭什么在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伤害之后,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
凭什么在他们好不容易得来了安稳的生活之后,又横插一脚?
夏云儿深吸一口,神色忽然冷漠,指了指厨房:“我饿了。”
“想吃什么?”封爵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他所认识的夏云儿,没有这么刁钻。
“随便,厨房里有现成的食材。”
封爵点头,卷起袖子便进了厨房。几分钟后,便传来厨具乒乒乓乓的声音。
十几分钟后,夏云儿洗漱完毕,换好了上班要穿的衣服,看了看时间还早,决定让饱受惊吓的夏唯一再睡一会。
“云儿,做好了,你来尝尝。”
餐桌上,被煎成金黄色泽的鸡蛋放在洁净的盘子里,两种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