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和秋棠都下去好一会了,宁君尧还没上来,是不敢上来见她还是不想上来见她呢?无论哪一个理由,都让柏路筝黯然神伤。
良久,柏路筝终于听到了楼梯处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不由抬头凝望,很快她便看到秋棠和莲香垂着头朝她走了过来,她们之中并没有宁君尧的身影。
柏路筝的心顿时一沉。
秋棠和莲香这时已走到了跟前,莲香又朝秋棠望去,秋棠却一直垂着头,装作没看见。
柏路筝举手一把拭干泪痕,清声道:“秋棠,你来说,殿下人呢?”
秋棠见问,抬头啊了一声,心里直嘀咕,干嘛她低着头还叫她说啊,可太子殿下去了哪不好说,她该怎么说啊,一时间秋棠既困窘又踌躇。
“莲香,你说!”
柏路筝目光凌厉的扫向站在一旁的秋棠。
“是!回太子妃,方才太子殿下曾答应莲香和秋棠上来和太子妃您解释来着,可刚走到楼梯口,凝香居那边就来人了,细细的与殿下说了几句,殿下就脸色大变的走了,我们叫都没叫住!”
莲香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柏路筝。
呵,被凝香居的人叫去了么!
好,很好,宁君尧你竟然急着去看那个女人都不来和我解释一下,很好。去吧,去看她吧,我会让你永远都看不见我!
“莲香、秋棠,去收拾包袱,我要回家。”
柏路筝冲莲香、秋棠二人哑声喊道。
“回……回家!”
莲香和秋棠都没能跟上柏路筝的思维,面面相觑的愣在窗前,没懂柏路筝的想法。
“我要回家……回家……,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去呀,去给我收拾包袱,我再也不要呆在这该死的太子东宫了!”
柏路筝见莲香和秋棠还木木的站在那里不动,气恼得冲两人大吼,眼泪不争气的从她眼中滑落。
莲香和秋棠吓了一条,没想到柏路筝竟伤心的哭了起来,慌忙应道:“太……太子妃,您别哭……别哭,莲香这就去给您收拾包袱,咱们回相国府……回相国府!”
秋棠早已慌得不知所错了,站在那里手忙脚乱的望着柏路筝干着急,想到柏路筝是被宁君尧气哭的,当下便冲着柏路筝大声数落宁君尧。
“哼,太子殿下真是太过分了,过分到秋棠都……无语凝噎!那凝香居士算那门子人士?太子殿下,竟然二话不说就丢下我和秋棠跑了!哼,太子妃您别就哭了,咱们回相国府,等他回来找不到咱们,气死他,气死他!”
柏路筝听着秋棠的话却越哭越厉害了。正在慌乱收拾包袱的莲香听到秋棠的话,顿生无奈,还无语凝噎呢,那天真不该逼她学那什么《雨霖铃》,人家柳大学子的好词都给她这无语凝噎给糟蹋了!
“姑奶奶,拜托你不会说话就别乱说了,你还嫌太子妃不够伤心么!”秋棠气急的冲她喝道。
秋棠被莲香这一喝,顿时住了嘴,只得手忙脚乱的掏帕子为柏路筝擦眼泪。
没想,秋棠越擦,柏路筝的泪就越滂沱。
“哎呀……我的太子妃啊,您的眼泪怎么长江黄河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呀,秋棠的帕子都快被您的眼泪淹死了!”
秋棠见柏路筝更加伤心,眼泪流得更加厉害,慌不择言的说。
那边,莲香已然收拾好了包袱,她走到秋棠身边,一把揪回秋棠的手,寒着脸冲秋棠喝道:“别擦了,再擦下去,太子妃的脸都给你毁了!”
莲香刚走过来,便看见秋棠不分轻重的在柏路筝脸上擦泪,这会,柏路筝的脸都被秋棠的帕子擦起了一道道红痕。
秋棠内疚的低了头。
见秋棠内疚,想着柏路筝的皮肤本就细嫩容易损伤,便有些不忍,就对秋棠说:“别杵在这了,快些下去和墨兰她们说一声,就说太子妃想念相国老爷,想念夫人了,这就出宫,回相国府去,快去吧!”
秋棠点了点头,腾腾的跑下楼,按照莲香吩咐的去给墨兰、竹篙等人说了,不一会墨兰、竹篙、锦屏都上了阁楼,一排的站在了柏路筝面前。
“太子妃,包袱都收拾好了,人也都到齐了,咱们真的要回相国府么?”莲香出言提醒。
柏路筝双眼都哭得红肿了起来,听得秋棠的话,她断然的点了点头,便要下床来。
突然,柏路筝感觉下腹一阵刺痛,她一声痛呼倒在了床上。
“啊……肚子好痛……好痛……”
霎时,窗前众婢都慌了神,纷纷问:“太子妃,您怎么了?太子妃,别吓我们啊!”
一直站在外边的锦屏却皱了眉头,怎会这样,她明明倒了那绊了画眉春晏的绿菜花,怎么还会这样?
床上,柏路筝的痛呼一声高过一声。
锦屏的心一阵烦躁。
“你们都在这里看着,我去找御医!”
锦屏说着闪身下了楼。她一边往御医院飞奔,一边回想着每一个细节,直到肯定那天画眉不可能在饭菜里下药,锦屏的心才稍稍的安了一些。
就在刚才,锦屏心里一直想的都是她被安排到柏路筝身边之后,柏路筝对她的好以及柏路筝和妹妹方冰一样的天真善良,这样她禁不住加快了脚步,这一刻,锦屏心里不停的呐喊着:不会有事的,太子妃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知不觉,泪已爬满了锦屏的面庞,锦屏却茫然不知,脚步如风的在大齐宫漫长的廊道上奔跑。锦屏望着那越跑越漫长的宫廊,恨不得马上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