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说了吗?先办邵阳的事,然后再办自己的事。”小小觉得姬哙这会真像个白痴,怎么净问些没用的问题。却不知关心则乱,事关小小的事,姬哙自然是乱了分寸。
“唉,对了,快大哥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不会就为了这点小事,就跑到这里来吧?你可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还有齐姜妹妹,你这么赶着来,她就没拦着你点?齐姜妹妹也快生了吧?”
小小虽然知道姬哙是为她着急,可是这些事姬哙派快风来通知她就行了,一国之君怎可只身犯险。姬哙任性倒也罢了,齐姜妹妹一向冷静沉着,万事思谋周全,怎会不拦着姬哙,再细算一下日子,齐姜肚子也该大了,还有两三个月也该生了吧。
姬哙的脸一下子阴下来。
喝吧,喝了你就会成为后宫唯一的妃。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成为你的女人。只要你不后悔。
当年那一幕又浮现在姬哙眼前,那时小小对他说齐姜怀了他的孩子,齐姜也当面承认小小这句话是真的。可是他一直都让宫女给齐姜喝着他亲手调制的药,齐姜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当时他刚失去了小小,悲痛的心难以平复,所以他才会逼齐姜喝下那碗坠胎药,只为了当面戳穿齐姜的谎话,只为了他痛,他也得看着别人和他一样痛,他的痛才会消减一些,那一刻他只想破坏一些什么,可是他实在没有想到,齐姜和小竟是真的。齐姜性子竟那般刚烈,义无反顾地喝下那碗药,齐姜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那种痛一直在他胸口里哽着,这么久了,依然哽着,好痛好痛的感觉。
姬哙不由伸出手习惯性地捶打了一下胸口,“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齐姜妹妹的孩子怎么会没了?”汤小小大惊,“齐姜妹妹身体那么好,怎么会没了呢?”
“我杀了我的孩子,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我是没人性的刽子手!”姬哙眼里慢慢流下泪来。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率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自顾流下泪来。
小小心里一惊,又一痛。姬哙的泪竟能让她心痛,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你怎么能这样做?小小真想责骂姬哙一句,可是看他那么痛苦的样子,他应该不会真心要杀死自己的孩子。
“一定是个误会,你不是真心要杀那个孩子。是齐姜,她的性子太直了,她也太爱你了。她容不得你对他的误会,是不是?”
小小没有亲眼所见当时的情形,竟能如此懂得他的心。姬哙一时怔了,眼泪挂在脸上也不擦,只是怔怔盯着小小。
“唉,可是姬哙有些话我本不当说。可是又不能不说。在这个世界上爱一个人不容易,得一个爱你的人更不容易。”
“两情两悦更是不易。”姬哙含着泪笑了,小小的话他明白。情之一字伤人。小小如果和唐子稷两人彼此情深,那么他又何苦执着。司徒天青就比他明白的多。他始终在小小身边,却从去争,爱一个人只需在她身边一定的距离看着她,那也是一种幸福。司徒天青的这种幸福是他原不想要的,现在他倒是反而羡慕起他来。
如果可以,远远地看着也好,又何苦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