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务副局长张进的强硬表现完全出乎郑春的意料之外,他意识到今天必须将对方治住,否则,以后他这个局长的话只怕会有很多人会不听。
郑春也是从科员、科长再到副局、局长,一路走过来的,作为一把手,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要想做到令行禁止,必须充分震慑住下属们,尤其当出现有人试图挑战一把手的权威之时。
有了这想法之后,郑春自然不会再和张进客气了,他冷声说道:“你说的不错,副局长确实有开口说话的权力,不过前提是得到局长的允许,否则,你也说他也说,这儿到底是会场,还是菜市场?”
郑春这话说的很重,有点赤果果的打脸的意思了。我承认你作为副局长有说话的权力,不过没老子这个一把手的允许,你便不能开口。
张进被郑春这蛮不讲理的话语给噎住了,张口结舌道:“你,你这也……”
张进刚说到这儿,郑春便将手中的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放,只听见咣的一声,随即他便扬声说道:“我现在好像没有让任何人开口发言,给我闭嘴!”
郑春说这话时,两眼直直的瞪着张进,大有你若不听老子的,便将你撵出会场的意思。
张进听到这话后,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他意识到如果这会和郑春硬顶的话,这孙子极有可能将其直接撵出去,那样的话,他以后还怎么在局里混事呢?
郑春见张进不敢和其对视,心里得意的不行,暗想道,你总算没忘了老子才是一局之长,否则,我真要让人将你轰出去了。
击退了张进的挑战,郑春并未就此罢手,而是抬眼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此时,郑局长的王八之气十足,其他三位副局长和一众科长们见到他的目光扫过来,都将头低了下来或者将目光挪向别处,不敢与之对视。
为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就在郑春想要进一步给与会者施压之时,突然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笃笃。
郑局长酝酿许久的气势,在两下轻轻的敲门声之后,便荡然无存了。
这就如一对情人在酝酿许久之后刚想要步入正题,突然出现了变故,此后再想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只怕比登天还难。
“进来,这儿正在开会呢,不知道呀?”郑春冲着门口怒气冲冲的发飙道。
这儿在座的都是广电局里的中、高层领导,在此情况下,竟然有人敢于敲响会议室的门,郑春倒向看看谁竟敢有如此之大的胆子。
郑春被停职前后也就一周左右的时间,但他却感觉广电局里正发生着悄悄的转变,而且这种转变对他是极为不利的,必须想方设法的遏制住。
郑春见敲门的是局长办公室的副主任,心里的火噌的一下便上来,当即怒声发飙道:“钱主任,你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们正在召开班子扩大会吗,你来干什么?”
钱主任今年三十岁出头,是个年轻的女同志,由于不够参会的资格,并不知道之前正副局长之间的较量,听到郑春的话后,脸色都吓白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局……局长,不是我要过来,而是纪……纪委的柴书记要见……见您!”
郑春对于办公室副主任突然敲门心里本就觉得意外,听到这话后,屁股上如装了弹簧一般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疾声问道:“柴……柴书记在……哪儿呢?”
郑春是沧山官场上的老人了,放眼全市,被称为柴书记的只有一位,那便是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柴文彪。别看郑春在这之前张扬跋扈的不行,但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在柴文彪面前装逼,态度不但急切,而且恭敬。
柴文彪作为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如果没有事的话,绝不会这会到广电局来的。试想一下,能让柴书记亲自过来的绝不是小事,郑春在慌乱之间,隐约感觉到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以致于言语之间都结巴了起来。
如果要动那些小科长们,柴文彪绝不会亲自出面,就算那几位副局长也不够他亲自出面。就算某位副局长涉及的事情比较大,需要柴书记亲自过来,那在这之前,也该和郑春这个一局之长联系一下,然而在这之前,他却未受到任何信息,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郑春的话音刚落,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柴文彪便一脸阴沉的走进了会场,他冲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广电局的诸位领导,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开会了!”
体制内的人没有不怕纪委的,更别说在座的都是有一官半职在身的,听到柴文彪的话后,纷纷摇头表示没事。由于不知道柴文彪突然出现的目的,谁也不敢表现的太过热情,都毕恭毕敬的坐在自己椅子上,如小学生一般。
柴文彪是什么人,那可是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在部委办局里面是通吃的存在,谁敢不给他三分面子。
“柴书记,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不要见怪!”郑春上前一步,一脸巴结的对柴文彪说道。
郑春这话既是客套语,同时也有试探柴文彪的来意,脸上的表情很是卑谦。
柴文彪听到这话后,将目光从在座的众人身上收了回来,冲着郑春说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郑局长不必客气!”
郑春见柴文彪说的如此直白,心里更是没底了,转身冲着众人说道:“下面欢迎柴书记为我们作指示!”
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给广电局的副局长、科长们做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