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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韩立诚的电话再次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吕德昌的号码,便走到一边去接了。
陆亮来三沟乡的用意,韩立诚心里很清楚,如果吕德昌不到场的话,这戏可就没法唱了。拒如此,韩立诚还是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分别给陆亮和吕德昌一个台阶下。
电话接通后,吕德昌不但没有丝毫不耐烦,反倒小心翼翼的问韩立诚在哪儿呢,陆主任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听说陆亮和韩立诚正在何家鱼塘后,吕德昌当即表示,最多一刻钟,他便过来。
韩立诚轻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县城距离三沟乡虽只有三十多公里,但路况太差,要想在一刻钟之内赶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韩立诚想到大腹便便的吕德昌在桑塔纳里颠的头晕脑胀时,心里顿觉有种忍俊不住之感。
重回鱼塘边时,韩立诚见陆亮正专心致志的盯着水的鱼浮,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离开一般。
韩立诚虽和陆亮之间以兄弟相称,但两人之间接触的机会屈指可数,彼此间根本谈不上了解。韩立诚将陆亮的表现看在眼,不由得暗挑了一下大拇哥,复方表现出的这份沉稳,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吕德昌给韩立诚打电话时,已坐在车上了,挂断电话后,立即搭档、加油,急向三沟乡驶去。一路上,吕德昌如坐过山车一般,不时颠的身体离开座椅,不过此时他已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心只想着抢在陆亮离开之前到何家鱼塘去。
韩立诚和陆亮两人的心思都不在钓鱼上,拒如此,两人都钓了五、六条,有鲫鱼、鳊鱼,韩立诚还钓到了一条青鱼,足有四、五斤重。
陆亮见状,笑着说道:“立诚,你不会是三沟乡的人,连鱼都和你亲近。”
“陆主任,三沟乡的鱼和我亲近,人却和你亲近,若不是你大驾光临,只怕我用八抬大轿也未必能请得动人家。”韩立诚笑着说道。
陆亮伸手虚空轻点了韩立诚两下,笑着说道:“老弟,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扯虎皮做大旗而已,人家可不是给我面子。”
“一样,一样!”韩立诚拱手道。
这会若是有第三个人在场,指定听不出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只要他们心知肚明就行了。
两人聊的正起劲时,韩立诚看到不远处扬起一阵烟尘,低声说道:“陆哥,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陆亮顺着韩立诚的目光瞥到身后灰尘漫天后,脸上的笑容立即凝固了,一脸严肃注视着水面,做出一副专心致志钓鱼的架势来。
韩立诚则将鱼竿放在一边,转身往鱼塘边的乡道上走去。,吕德昌是三沟乡老大,陆亮是县府一秘可以摆谱,他可没这个资格。
车内的吕德昌此时也看见了陆亮和韩立诚,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回到了肚里。他心里很清楚,陆亮一定听到刘萍在电话里说的话,对方如果甩袖子走人的话,他的麻烦可就大了。现在见陆亮仍在鱼塘边饶有兴致的钓鱼,说明就算有问题,也不会太大,不用太过担心。
拒如此,吕德昌也不敢怠慢,在路口猛踩一脚刹车,桑塔纳猛的向前一冲,保险带将肩部勒的生疼。吕德昌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无论陆亮是否看得到,该做的姿态却一定要做足了。
韩立诚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眉头不由得微蹙了起来。在这之前,吕德昌给他的印象就是骄横跋扈、自以为是,通过这个小动作可以看出,对方绝不是草包一个。
韩立诚走到路边时,吕德昌已从车里下来了。看到韩立诚后,他上前两步,大声说道:“立诚呀,陆主任过来,你怎么不事先知会我一声呀!”
吕德昌的这话与其说给韩立诚听的,不如是说给陆亮听的,其的意思是,我事先并不知道你陆主任过来,不知者不怪。
韩立诚自不会让吕德昌如意,接口答道:“记,你这可错怪我了!九点不到我接到陆主任的电话后,便和你联系,但你手机关机了,我打到家里,嫂子说你昨晚出去后没回家,她也不知你去哪儿了。”
韩立诚本不想和吕德昌计较,但对方却想反过来拿他说事,再不还击的话,记大人指不定怎么为难他呢!
吕德昌虽说老脸皮厚,但听到韩立诚的话后,还是有点撑不住,讪讪的轻嗯了一声,抬脚便往前走去。韩立诚看着吕德昌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头脑冒出一句老话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陆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吕某来迟一步,抱歉!”吕德昌边说,边走到陆亮跟前,热情的伸出双手。
陆亮只是和吕德昌轻轻一握,便将手缩了回来,口淡淡的说道:“没事,德昌记忙,可以理解!”
陆亮的不快在吕德昌的意料之,他转头悄悄冲着陆亮使了个眼色,让其帮着说两句好话。
韩立诚心领神会道:“陆主任,你先和吕记聊着,我去安排一下,我们午来个一醉方休。”
吕德昌听到这话后,冲着韩立诚感激的点了点头。
两人为私,三人为公,韩立诚又是吕德昌的下属,当着他的面,吕德昌就算有向陆亮低头认错的想法,也绝张不开这口的。
韩立诚和陆亮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走开了,留吕德昌和陆亮两人在那垂钓。
十一点左右,韩立诚过来招呼陆亮、吕德昌吃饭。当看见两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时候,韩立诚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老吕同志在与人交往方面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