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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下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我是说过要带你去,但我说的是功德做完以后,不是现在。”
不是我不想带她去,实在是害怕她这个见到鬼就想切磋一二的性子,到时我还得求着叶庭深帮她收拾烂摊子。妙木山里有个沐千秋和金乌就够我烦的了,再添上她,那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她不怒反笑,那个眯着眼斜着一边嘴角的笑,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就是妥协在那样邪恶的笑容里的。
“柳儿,上个星期,我跟师傅到山城的时候,遇到了锅盖头,他真的当了兵哥哥喔,最关键的是仍然单身,我们还互留了号码……”
果然,话还没听完,我就浑身打了一抖。锅盖头——锅盖头——锅盖头——整个大学时代的恶梦,那些因为他而被男女同学嘲笑的日子还历历在目,一年多未见,光是听到他的名字浑身都长满了鸡皮疙瘩。
我赶紧捂着她的嘴,对门口的爸妈和哥点点头,算是最后的告别,然后拉着她大步往前走,避的当然不是他们,而是叶庭深。要是让他知道我曾经被一个奇丑无比的留着锅盖头的男生用意想不到的nnnn种方法追了四年,导致沦为全校的笑柄,和以及他父母、老师和校长的nnnn次谈话及威胁的‘光荣事迹’,以后我能还抬得起头来么?
等到离叶庭深有一点距离了,我才颤着声,很小声的问:“他他他真的当兵了?”
锅盖头的理想是当一名考古学家,大学四年,课余的时间除了用来烦我之外,就是收集关于那方面的资料。而且他还特别怕疼,不爱运动,在身体上从不愿吃苦,所以,我在被他烦得无以复加的时候,才想出一个‘此生我非兵哥哥不嫁’的点子,吓退他。
“我打电话叫他过来,你自己问问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程小野故意提高嗓门,生怕后面的叶庭深听不到似的。
我回头对着叶庭深扯着嘴角笑笑,回头时咬牙切齿的说:“死丫头,小声点。”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拿出手机开始翻起来,说:“对了对了,你看我这记性,我当时还跟他留影来着,等一下,我把他英挺伟岸、帅炸天的军装照给你瞧瞧,你一定会被自己将他一文艺软蛋造就成一个铮铮铁骨的军人而感到无比自豪的。”
对锅盖头用英挺伟岸、帅炸天、铮铮铁骨的形容词,她脑子没被驴踢吧?就算是他穿上神圣的军装,也不能像整容一样,完全改了他的尊容吧!
虽然样貌是父母给的,发型是理发师给的,我也没嫌弃别人的资格,但他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了我四年,而且将我搞得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着我的背影笑,那么我想,还是有权利嫌弃他的吧!
我立刻阻止她点开屏幕右上角的图片文件夹,竖起大拇指,狠赞道:“程小野,算你丫的狠。”
“过奖了。”她学古人双手抱拳,晃了两晃。
我恨不得从眼睛里飞出刀子来,戳她丫的那得意忘形的嘴脸。她回以甜得流蜜的笑,双眉一挑,转身哼着‘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的小曲,大步朝前走去。
身后,被我冷落的某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某人,明显的不太高兴了,板着个脸。这不,一见我落单,就大跨步的追上来,问我们嘀咕了些什么。
我面上笑着说是女人之间的问题,不好告诉他。心里却想,要不是怕你笑话我,要不是怕你打翻醋坛子,我至于被程小野那货要挟么?
但程小野最终能不能到妙木山,还得他将军大人说了算,我十分懂事的要帮他分担一点重量,被他拒绝后,硬是从他手里夺过一包花生拎着,这才说道:“老公,我就小野这么一个朋友,自从我们结婚后,她就一直念叨着想去我们家看看,我刚才已经邀请她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柳儿,你有什么把柄落到她手里了?”叶庭深猴精的猜到了端倪,眯着好看的丹凤眸,又说:“你好像有点心虚喔。”
我心虚的说:“心虚个鬼呀心虚。”顿了顿又说:“我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我要请谁去做客我说了算。”说完就又心虚的跑了,跑到程小野身边。
“小野,我老公说了,只要你不惹事,就准你到府上去坐会,但你若是犯了毛病,惹了不该惹的,他绝不会帮你善后。”
“k。”她做了个手势,接过我手中的花生袋子,颠颠的走着,后脑勺的马尾一左一右的晃着,好像比它的主人还要高兴几分。
一路上,程小野还算安分,即使见到一两只没事出来转山的鬼,也只是多瞧了几眼,连问都没问一声。到了将军府之后,她用一双乌黑的眼珠滴溜滴溜直转的瞧着府中的鬼和一切。
从将军府的建筑到一砖一瓦,再从假山流水到一草一木,再到看门的李福,大厅奉茶的小桑,反正目所能及,及之所到之处,都大夸其夸。直到我们耳朵都要出茧子了,她才喝了口普洱红茶,歇了那么几秒钟。
“柳儿,你也太好命了吧,嫁了个颜值逆天的老公不说,还有大得壮观的古宅可住,更过分的居然还有千年的鬼魂伺候你吃喝,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可怜你被锅盖头祸害的那四年,要是锅……”她自觉失言,没等我打断她,她就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停了下来。
我紧张的回头看叶庭深,他正优雅的端着茶,闻着袅袅白烟上升散发出的茶香,意识到我的目光后,才抬眸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