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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幽严谨又随意,严谨是行事作风,随意的人际相处,她没觉得这是多大事,又不是故意的,再说这是弟弟。复制址访问
“这伤口是该处理下。”她很自然地换了话题,道,“静之,去找些布和药来。”
萧静之此刻恨不得缩进角落里,听见这句赶紧低头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明明这里才是主卧,更有可能有布和药,他却急忙跑了出去。
他一出门,转到百里幽看不到的地方,立即往墙上一靠,仰头向天,长长吐了口气。
刚才真是此生以来首次最大惊吓。
也是此生以来首次……最大幸福。
随即他去井边打水洗脸,才大步去找布和药,药他身上就有,布在厢房里寻了,拿了到正屋来。
正屋点起了蜡烛,他正要跨进去,忽然又在门槛上停住。
百里幽等不到他,正在自己上药。
她侧身背对他,衣裳卸了半边,烛火均匀地打在她的背上,健康光润的肌肤,在灯下微微闪光。
其实百里幽很小心,知道他随时会来,只脱了一只袖子,衣裳并没有解,露出的一边肩膀,比现代那世吊带衫小可爱保守得多。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
她忽略了这种四方柱**是镶有镜子的。
萧静之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他低头,地下却斜斜映出太史阑的影子,修长的,肩头衣裳浅浅半褪……
百里幽却遇到麻烦。她的伤口靠近胸部,要想包扎好必须绕过胁下,这活计一个人做不来。
萧静之眼角斜瞟着她,看她几次失败,再试验下去难免扯动伤口,只得咳嗽一声,装作刚刚到门口一般,道:“姐姐我来帮你。”
“嗯。”百里幽大大方方侧身,道,“给我扎紧些。”
萧静之接过布带,百里幽抬起手臂,他微微弯身,布带穿过她胁下,在后背扎紧。
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第一个结险些没打成,她耐心地等着,灯光下侧面柔和,鼻尖有点汗,闪着钻石般的光。
她对他从来都有耐性,像长姐对着慢慢成长的弟弟,虽然她其实大不了他多少。
他有点笨拙地帮她包扎好,像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长吁了一口气。
她披上衣服,一转头看见他额头竟然有了汗,忍不住失笑,“吓的?”
萧静之咧咧嘴,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胡乱点头。
“今天是个意外,别自责。”她似看到他内心深处,淡淡地安慰他,“是我酒醉,认错地方。”她环顾一周,有点自嘲地撇撇嘴角,“真是糊涂了,这明明不是墨然的屋子,他不会用这么浓郁难闻的熏香。”
萧静之听着她语气里不自觉流露的对墨然的了解和亲昵,微微扯了扯嘴角,一瞬间笑容弧度,几分欣慰,又几分哀凉。
随即他道:“酒还没完全醒吧?我看你出了一身汗,后厨里我刚熬了一锅萝卜汤,喝了解解酒?”
“算了吧。”百里幽指指地上尸体,“这样子谁喝得下?你真当我是屠夫啊?”
萧静之有点遗憾地笑笑,正要问她尸体打算怎么处理,忽听院子外人声杂沓,火把的光亮靠近,有人在门外大声叫:“总院大人在吗?”但也只叫了这一声,随即一大堆人涌进来。
这些人冲进院子,一眼看见房中,也愣住了。
满屋子都是血,墙上、门板上、地面上、**上、地下的被子上,到处都是鲜红的新鲜血迹。**上趴着生死不知的恢宏里,百里幽胸前衣衫染血,地上还有一具尸首。
这
人们万万想不到,不过撒几泡尿的功夫,这安静的三八营内,忽然就变了天了。
百里幽在人进来时,就挥手示意萧静之避到暗影里,这里人多眼杂,她不希望两人关系被太多外人发现。
苏沙于和霍元当先冲了进来,训练有素地把守了门户,百里幽看见都是自己的护卫,稍稍放心。
百里幽坐在**边,看看总院的尸首,道:“处理掉。”
“不对外公开?一个大活人失踪,总会有人疑问。”
“他刚才既然敢杀我,必然也有处理尸体的办法,你们就在这院子里找找,看有什么隐蔽的地方。”
“是。”
过了一会霍元来回报,说在屋子后找到一个酒窖,里头有埋在地下很隐秘的巨大的酒瓮,酒窖本身也很隐秘。
“那就泡酒吧。”
总院的尸首被拖了出去,他原本准备拿来葬百里幽的酒瓮,成为他自己的埋骨之地。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百里幽头痛欲裂。
宿醉加上没休息好,她的脸色看起来很可怕。好在恢宏里醒了,也没狗血地发生啥失忆,就是一醒来就睁大眼睛,双手四处乱舞乱抓,“娘亲!娘亲!”
百里幽昨晚破例睡在他身边,早有准备,一翻身抱住他,”娘亲在这里!”
小子的惊恐这才平复,昨晚他拼命大头一撞,把自己撞晕了,也不知道娘亲救下来没有,**噩梦,梦里都是飞舞的雪亮的光影,而娘亲正冲上去,迎着刀。
此刻抱着熟悉的身体,嗅着熟悉的味道,他砰砰乱跳的小小的心才安定下来,将大脑袋在百里幽怀里蹭啊蹭,呜呜地哭,“娘亲,吓死里里了!”
“我倒觉得你很勇敢,做得很好。”百里幽拍着他,“恢宏里,你救了娘亲。”
恢宏里抬起泪水洗花了的猫脸,长睫毛一扇一扇,“真的吗?”
百里幽拍拍他,昨夜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