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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威军真滚了。 ( . . m)
那个精明且滑头的林校尉,看完两篇文,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上马,一拍马屁股,道,“走!”
临走前他问百里幽,“你是谁?”
“百里幽。”
林校尉吸口气,面色古怪地望了她一眼,竟然一句意见都没发表,唰一下扬鞭策马,瞬间便带着人跑了。
百里幽目送他离去,觉得这家伙真的很精明。
他大概也看出来,如果再强词夺理一句,这里就会开展全武行。
随着那文拿出来,折威军已经不占在道理上,再被打一顿回去,折威军会颜面扫地。
百里幽倒对折威军的主帅有了点兴趣,这位明显比历然厉害多了,手下一个小小校尉都晓得审时度势,很明显整个军队的风气都给**得油滑精明。
她感慨了一下,刚刚转身,蓦然一大群人扑过来,欢呼和喜悦的叫声,瞬间将她淹没。
“百里幽!”
学生们的叫声惊得四面飞鸟扑啦啦乱窜,天边浮云都似被震散。
三八营自建立以来,首次为一个人,发声似要上冲云天。
百里幽站在人群中央,环顾那一张张发自肺腑感激的笑脸,慢慢地,也露出
一个浅浅的笑容。
折威军走后不久,百里幽正要回营,忽然又听见一阵马蹄声,比先前还急促。
而且从马蹄声的整齐有序听来,似乎还是军马。
百里幽皱起眉——今天这是怎么了?事儿一波一波的没个消停?
她回身,视野里闯进一批人马,最前面是个少年,衣甲鲜明。
百里幽一看他的脸,就愣住了。
“静之……”她喃喃一声。
马上的萧静之也看见了她,眼睛一亮,张开嘴似乎下意识要喊姐姐,却最终没有喊,也没有在她面前停留,直接驰到总院面前,朗声道:“天历军天魂营第七队队正萧静之,见过总院。”
百里幽回身,心中欢喜——当了队正!萧静之不仅脱离罪囚营,而且真的成为历然亲信了!
“萧队正此来所为何事?”
萧静之笑得爽朗。
“在下最近奉少帅之命,在东市附近公干,”他道,“正在附近办事,听说折威军过境找三八营麻烦,便赶了过来,诸位没事吧?”
“多谢萧队正。”总院有点勉强地道,“已经处理了。”
“不必客气,”萧静之手一挥,“说到底也不是为三八营,而是我南境行省的事,什么轮到折威军来管?给他们在我们地盘耀武扬威,少帅面子往哪搁?”
“是是。”总院心不在焉附和。
萧静之眼角瞟了百里幽一眼,脸上露出疲色。
“兄弟们赶了一阵路,还没歇息。”他回头看看来路,“再赶下山怕要天黑……”
“何必赶来赶去呢。”总院更加勉强地道,“便请诸位军爷今晚在营内休息吧。”
“好。”萧静之立即答应,又偷偷瞟百里幽一眼。
百里幽已经转过身去,若无其事嘱咐钱梅花,“今晚好好聚个餐!”
身后,百里幽的眼睛,亮了起来。
当晚二五营盛宴。
伙房里拼起了桌子,拉开长长的宴席,原有的大厨都已经离开三八营,学生们自己下山购买食物,自己开伙烧菜,自己包饺子,几百号人挤在伙房外头的大场上,洗菜的洗菜,擀面的擀面,热闹得像过年。
门前长长的案板上,流子弟和寒门子弟挤在一起,前者向后者学擀面皮,后者笑话前者的笨手笨脚,偶尔有人抬手擦汗,都擦了一脸面粉,再相视而笑。
三八营自建立以来,寒门子弟和流子弟间最和睦的一幕终于出现。
鸿沟,在百里幽的最后临门一救中,终于悄然消失。
百里幽本来什么事都不用做,大家都恨不得把她给捧着供起来,她却受不了——换谁好好地坐在那里,来来去去的人都给你打声招呼,来来去去的忙碌的人都要对你感激地笑一笑,都要受不了的。
她带着恢宏里,在大门口菜盆里择菜,告诉恢宏里,“去掉梗子,去掉黄叶子,留菜心。”
几个寒门女子在一边择菜,择了一阵看见这边就笑,“恢宏里真不像咱们寒门出身,瞧他择的菜。”
小子满脸茫然举起他战果——每棵青菜只剩一点点菜心,地上一大堆青叶子。
“娘亲,不对吗?”
“为什么要去掉这么多?”
“御膳……伙房的菜胆就是这么大的……”小子嘟着嘴,比了下自己肥短的手指。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百里幽道,“你一顿多少个菜?”
“不知道,很多很多。”恢宏里张开双臂,比了大圆盆那么大。
“奢靡和浪费是最大的犯罪。”百里幽道,“人生在世,不过日图三餐,夜图一宿,吃太多会高血压,睡太多会老年痴呆。你们饭桌上摆上一百零八道温火膳,能吃几筷?外面多少人吃不上饭?排场真的就这么重要?靠一百零八道菜来彰显地位?皇帝面前再多菜都不能证明国家实现温饱,所有人都能吃饱饭的国家才是真正强大。”
“回去不要温火膳。”恢宏里开心地说。
“你不该要的东西都很多,但是都要慢慢来。制度和规则,是天下最无形也最可怕的东西,它无时无刻不在束缚你,并且具有弹性,你挣扎得越厉害,它反弹得越恐怖,你细心地拆,慢慢地解,一点一滴地消化,它才有可能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