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润浑身一僵,立即转头去看历然。
历然已经木住了。
“不可能!”他终于大声喊了出来,“不可能!不会这样!”
“哦?”百里幽斜眼瞟着他,“那少帅认为应该是怎样?”
她不待历然回答,霍然站起,手扶桌案,盯住了历然。
历然浑身一冷!
“少帅是不是认为,”百里幽唇角一抹冷笑,话说得又急又厉又快,“此刻应该是我的囚犯,忽然莫名其妙冲出大牢,在我襄阳府内乱窜,而你的士兵,此刻应该充当着围剿追捕越狱囚犯的重任,跟在后面,追杀逃犯?”
“你……”历然没想到她真敢当面说出来,身子向后一仰。
百里幽走出桌案,一步步向他行来。
“少帅是不是认为,你的士兵应该在追杀逃犯,然后,不小心烧了我的大牢?”
“少帅是不是认为,你的士兵应该在一个不漏地追逐逃犯,然后因为火头太大,视线不清,不小心误杀不少襄阳兵丁?”
百里幽三步到历然面前,一伸手,指住了他的鼻尖,“你的士兵为了帮我追逐越狱囚犯,虽然烧我府,杀我人,乱我审案,但无罪有功,然后稍后你会为此请功,顺便向朝廷参我一本,襄阳代府尹百里幽管理不力,牢狱防卫松弛,导致囚犯暴动越狱,应予重罚,明正典刑?”
三句话问得一句比一句快,众人听得惊心动魄热血如沸,三公目光灼灼,若不是限于身份地位和立场,此刻便要叫好。
当庭戟指天历少帅,劈头痛骂,大历建国以来,未有人也!
“百里幽!”历然被指住脸,小白脸瞬间涨红,终于失态咆哮,“谁给你这么大胆子!谁给你资格对我这样说话!”
“天理公义给我胆子!”百里幽答得飞快,衣袖一甩,“我连你的鸟都敢踹,我在乎你的脸?”
“噗。”墨然的茶及时喷了出来。
历然向后一倒,似乎要晕,安雨润死命掐住他大腿,才把他给救了出来。
满堂大佬寂然无声,一个个脑袋似要埋到桌子底。
见过彪悍的,没见过这么彪悍的!
席哲在**,对身边宋山昊道,“赶紧把陛下接走吧,这女人太可怕了……”
宋山昊深有同感地点头。
百里幽这还没完。
“少帅,赶紧去救你那群越帮越忙的兵们吧。”她冷冷道,“下官真的很为天历军难过,都说天历战备松弛,将官懒怠,下官原先还不敢信,如今可算瞧着了,等下还要想法子从囚犯手中解救他们,真是累。”
历然身子椅,扶住桌案,死死盯着她,眼神如嗜血毒蛇。
“百里幽!”刑部尚来解围了,厉声道,“这是公堂,人犯呢?怎么还没押解来?”
“尚大人问得真及时。”百里幽一转身,手一抬,冷喝,“起!”
众人正自愕然,忽然公堂中间,那一大块青石地面忽然慢慢突起,随即,一个笼子,从地底升起。
笼子里,坐着蒙了眼睛的马管家。
堂上一瞬间惊叹四起。
谁也没想到,马管家,竟然根本不在大牢,而是被百里幽藏在了公堂地下!
惊叹声里,百里幽淡淡的声音响起。
“哦。忘记说了。”她道,“其实根本不必去大牢提犯人,他就在这公堂下。”
“噗。”
一口鲜血喷出,溅在铁笼上。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砸在了历然脑袋上。
继墨然之后,百里幽也成功地,气吐血了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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