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幽略微想了想,又觉得,就算发现这个线索也没用,天下之大,到哪里去找这么个人?
“只能等他自己冒头了。”墨然拍拍祭台,笑了笑,“此心不死,犹自祭拜,那就绝对不甘于只在这山腹祭台前烧烧纸,必然还要有动作的。等着便是,我们走吧。”
三人绕过祭台,往前方光亮处走去,百里幽走了几步忍不棕头,远处万人骨灰坑泛着一股灰亮的光芒,她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绪,梗梗的,闷闷的,像被一口灰堵在了胸口。
这真是一种不好的感觉。
“百里?”墨然不放心地回头看她,她摇摇头,快步上前。
墨然接住了她的手,下意识要拉到自己身边,百里幽却手一滑,揣到自己袖子里。
墨然一怔,侧头看她,百里幽还是她那个冷冷静静样子,目不斜视。
忽然一口热气哈上她的耳廓。
“喂……”墨然凑在她耳边,悄悄地道,“你莫是因为刚才的事,生我气了吧?”
百里幽伸手,合拢他的嘴,“想太多了。”
“哎,心宽大气的女人就是好。”墨然笑得满意。
从石缝里一出来,呼地一阵风扑了出来,掀得百里幽一个踉跄,墨然和司空靖齐齐出手来扶,两手在半空撞上,对看一眼,司空靖冷哼一声,停住不动,墨然含笑,手臂轻轻松松从他手臂上越过,扶住了百里幽。
不过等他手伸过去,百里幽早已扶壁稳稳站好……
站定之后百里幽低头一看,原来脚下是一块巨石,生满青苔少有人迹所以很滑,前方就是空谷,空谷之上有一座吊桥,底下的风鼓荡不休,将吊桥吹得不住翻卷。
这边的山壁是直上直下,没有可以攀援的路,通过吊桥,对面就是矮矮的后山,那样下山的路就多了。
对面并没有想象中守候的军队,甚至连火光都没有,或许人都埋伏在暗处,一旦等他们走上吊桥,便有一场绝路截杀。
这下连墨然都稍稍犹豫。
看着对面黑黝黝的山林,容楚隐约感觉到那些草丛和树影的异常,估算着一定有埋伏,做了个手势让百里幽和司空靖藏好身形,正要想个妥当的办法过去,他忽然头一抬,听见对面山林,似乎有隐约的厮杀声。
“我们必须得走。”墨然凝望着山崖那头,淡淡道,“国舅缓过气来,必定要令护卫来追,这里地形湿滑狭窄,都不需要动手,一堆人一冲就有可能把人给冲下去。”
“上吊桥也是送死。”司空靖冷然道,“对面必定有人,随便弄什么炸药一炸,或者利器一砍,砍断吊桥,我们就算不葬身深谷,也必定成为他们岸上鱼肉。”
“所以请司空世子务必保护好自己,切莫做了死鱼臭肉。”墨然立即接上,笑容从容。
“不劳操心,”司空靖反唇相讥,“我倒担心王爷等下要向我呼救。”
百里幽忽然大步蹬蹬蹬从两人身边过去了,一步跨上吊桥。
“俩话痨!”她道。
俩话痨默然,对望一眼,只好各自跟上,护住百里幽的左右边。
吊桥在风中浮沉。
对面一直有动静,这很反常,埋伏应该毫无声息才对,这样的动静让三人心中都有些奇怪。
百里幽当先走上吊桥,墨然不容分说,一把扣住她的手指,身形一纵,带着她凌空飞起,脚尖几点,已经到了吊桥中段。
凌空渡越其实很伤元气,但此时必须抓紧时间,走得越快,危险越小。
身后风声一紧,司空靖也跟了上来,一落定便道:“那头埋在地下的锁链似乎有点松动。不过没有火药气息,看来他们不打算故技重施。”
墨然眉心一动,瞟了司空靖一眼,百里幽瞧着他表情,心想这奸诈的家伙一定已经猜到了司空靖的“天授之能”是什么,现在不会是在心里盘算怎么挖了人家眼睛吧?
司空靖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居然退了退,离容楚远一点。
“哪边锁链松动?”百里幽问司空靖。
“左边。”
墨然带着百里幽站在了吊桥的右侧,再次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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