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1月29日。德黑兰,大巴扎。
一辆轿车开向城南,车上时阿尔马佐夫,老狼,还有开车的伊朗特工穆斯塔法。
穆斯塔法是伊朗特工,因为和英国人合作过,这一次配合几国特工保卫峰会。这一次,他们三个人去城南的一个商号,追查德国间谍。德国间谍把炸弹混在坚果里送进英国大使馆的。被捕的间谍交代了,坚果供应商其实是个德国人,是间谍网负责人。
伊朗贩售坚果,那可是有历史的。在伊朗的市场上,有大量的各种坚果出售,杏仁,八旦杏仁,核桃仁,开心果,腰果,花生,瓜子,等等。商贩把每一样坚果装在袋子里,堆成很好看的形状,中间高高鼓起。
苹果蜜饯,干无花果,蜜枣虽然不是坚果,也是传统食品,通常和干果摆在一起出售。
三个人很快就到了南城。在大巴扎不远处停了车。穆斯塔法带领二人进了一个餐馆,他们要等一个线人。老狼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不明白他们说什么,也不管他们说什么,只管跟他们一起走。阿尔马佐夫懂得波斯语,如鱼得水。
坐下后,阿尔马佐夫点了一份伊朗饭,他知道老狼叶饿了,就给他点了一份。他想喝酒,就点了一杯酒。穆斯塔法道:“不,不能喝酒。”
阿尔马佐夫:“为什么?”他以为穆斯塔法觉得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喝酒。
穆斯塔法道:“这是我的信仰。”
老狼明白了,穆斯塔法不喝酒。出发之前,教官在给大家介绍情况的时候,专门说过,在埃及和伊朗,世俗社会是可以喝酒的。但是,他们有一些保守集团,一些种叫团体,是坚决禁酒的。一些场合禁酒,女子要蒙面,一些人也不喝酒。
穆斯塔法显然是保守派的。
阿尔马佐夫妥协了,要了几瓶无酒精啤酒,这种啤酒有啤酒的营养,口感也很好,但就是不含酒精。饭上来了,是荤香羊肉米饭,外加烤西红柿。
西红柿也能烤来吃。真是胡吃。在我们东北,西红柿做汤,炒吃,生吃,糖拌西红柿,就是不烤。这没有筷子,怎么吃,怎么吃。
心里不论怎么想,老狼吃得却很快,一瓶啤酒,一口喝干。他很难得坐下来好好吃一顿,这两日的确很累。
没等吃完,一个本地人来了,跟穆斯塔法说了几句,穆斯塔法站起来,掏出几张纸币一扔,走。
四个人迅速离开餐馆,直接奔向大巴扎。
大巴扎很大,迎面的建筑很漂亮,伊朗风格的建筑,二楼以上有洋葱形状的尖顶,墙表面贴着蓝色瓷砖。老狼左右扫一眼,把出入路径记在心里。
等进了大巴扎,老狼心里有些没底:这巴扎里面和外面看的不一样,在里面看,这个大巴扎中间有通道,仿佛是一条不宽的街道,用穹顶在头顶上连接起来,中间有很小的天窗,蒙着的仿佛是玻璃。通道两侧是一户一户的商家,大批顾客在里面走过,购买东西。
通道曲曲折折,有很多出口。过道里之遥有一点空地,就有人随地摆摊做生意。有的人甚至用小推车推一车土豆,在路中间售卖,大声吆喝。
在这里抓人,难度很大。
怪不得教官说,大巴扎容易迷路,说这里的通道有二十里长,地形复杂,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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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远,到了杂货区和坚果食品区的交界,向导使了个眼色,离开了。穆斯塔法装作买纪念品,眼睛的余光向一家大铺子看去。阿尔马佐夫也装作买东西,老狼反应快,见有一个小贩用木匣子摆着几排邮票出售,便蹲下来,装作看邮票。
小贩看顾客上门,很高兴,殷勤招呼。老狼和教官有些交往,知道一点邮票的知识,知道老酒邮票可以收集,便胡乱看,眼睛余光却不住地看那一家坚果店。
小贩道:“买这个吗?这个?还有这个?”把一大把邮票递给了老狼。他也看出来老狼不是本地人,以为他是苏联鞑靼人,说了两句俄语,掏出一张纸币,意思是,这一大把邮票,十个里亚尔就卖。
老狼摇头,接着摇头的机会,看那个坚果店:店里有三个人,两个伙计,一个老板,都很精明的样子。
小贩以为他讨价还价,就又抓来几张破邮票加上去,道:“加这么多,十个里亚尔。”好邮票都用玻璃封起来,破邮票则堆放在哪里,仿佛烂纸一般。
坚果点的那个伙计眼光扫了过来,很警觉的样子。
老狼连忙掏出了一张纸币,递给邮票贩子。小贩:“五个里亚尔?好吧。我就算吃了大亏。卖给你了。”说这,一把拿过纸币,把一大把破邮票装进一个大信封,递给老狼。
老狼接过信封,看也不看,随手装进衣袋里,手却不拿出来,在口袋里抓着手枪。
这时候,那个坚果店伙计突然站起来,手里一把手枪,对着穆斯塔法就是一枪。他发现了穆斯塔法等三个人是来抓自己的。
穆斯塔法,阿尔马佐夫,老狼三个人同时出枪,同时躲避。老狼手快,倒地的同时,手已经从衣袋里拿出枪,对准伙计,击发,子弹打在伙计的手臂上。坚果店伙计手一软,手枪落地。
穆斯塔法也开了一枪,击中坚果店伙计的头部。阿尔马佐夫胡乱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了坚果口袋,坚果飞了起来。
枪战开始了。
坚果店里的两个德国间谍拿着枪,连连射击,杀了出来。三个人躲在小摊子和垃圾桶后面,不能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