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元:“我晓得。如今张自忠将军的三十三集团军在汉江阻挡日军,坚持不了多久。我们上次提出来的用水雷,不用沉船,这一点不知道军方政府如何考虑?”
经理:“这个在下无从得知。因为卢总交涉不顺利,估计没人听我们的。”
何文元:“走。去办公室。”
李伟心道:“还是队长得办法好。他叫我们在武汉搞船,不要动硬的,而是采取行贿的办法。如今,还不是给我们搞到了大量的船。”
二人在经理带领下,刚刚进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军官领着一个马弁,喝道:“谁管事?出来一个说的算的。”
何文元虽然一团和气模样,却是个敢担当的,道:“在下何文元,辅贤公司董事长。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军官喝道:“我们有五万吨货物,都是军事物资,要求你们五天以内装船运输。否则的话,我就采取武装措施了。”
何文元:“我们不可能马上给你安排。你只能按照卢作孚卢总立下的规矩办。你是政府机关的,或者是军方的,要出示政府公文和军部公文。”
军官道:“公文没有。这个算不算?”说着把手枪从腰间枪套拔出来,对准何文元眉心。
何文元:“你要敢开枪,只管开枪。拜托,开枪之前请打开保险。”
军官真的打开保险,道:“你以为我不敢吗?”他对何文元的态度有些吃惊,这个生意人,胆子也太大了。
李伟上前一步,一拍他的肩膀,军官道:“你是什么人?滚开!老子毙了你。”
说完这句话,感觉手一痛,他发现,自己的手枪落到了对方手里。
李伟道:“你是个军官,带着手枪,是壮胆的还是吓唬人的?你杀过人吗?”
何文元从李伟手里拿过手枪,哗哗两下,塞进军官手里,顺便把保险关上,道:“你请便。要是军事物资或者政府物资,快去拿公文来。”手一扬,几颗子弹落在地板上。
军官悻悻的走了:这两个人,怎么这样厉害?出了大门,他才感觉到,自己出汗了,冷汗,后背都湿了。
民生公司的那个经理道:“现在,散客要等一个月才能登船离开。物资也不知道要等多少时间。本来,大家都守规矩,要快很多。”
何文元和卢作孚交往很多,在长江运输界已经大有名气,故此,他的到来,给整个宜昌带来了一丝安定。
不到半日,几批货物几批客船发出。不过,宜昌挤压得人和货物反而更多了。
晚上,何文元又处理完一批政府资产,那个民生经理道:“何董,有一个人来见你,要请你赴宴。”
何文元:“那人事什么背景?找我运什么东西?”
经理道:“是有陈家背景的公司,运输的是私人物品,没有公文,因此压了半个月,急着运走。”
何文元:“你跟他说,就说我只要离开这里一步,怕是要闹乱子。还请他见谅。请他本人来见我。”
何文元知道,陈氏兄弟的物资,还是要优先运输的,只不过不能声张而已。另外,这种权贵的人和物资,都不能往自己的新村介绍。新村里住的都是下江南难民和工厂,一个权贵都没有。
几日下来,因为何文元李伟到来,宜昌的运输秩序好了许多,因为权贵的物品和人不再优先运输,怨气平复了很多。只不过运输效率仍然不高。
现在,还有十几万川军需要运输出川,投入战场。运输他们,必须从重庆上船,运到荆州甚至更远的地方,而辅贤的船回程又不愿空船,在当地拉了一些难民,直接运往重庆。
后来军方和政府也都利用他们,运输物资人员直接取重庆,这导致从各条路来到宜昌难民物资严重积压。
这些天,日军对宜昌的压力越来越大,难民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