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已经是中午了。这一次,他全身穿着新买的衣服,觉的大家看他的眼光不怪了。进了房间,想把换下来的衣服扔了。正在这时候,外边响起了汽车声,接着,就是汽车刹车的声音,接着,就是人跑步的声音。
小路到门前向外一看,不好,都是警察。难道说他们是来抓自己的?是搜抗联的?还是搜地下党的?要知道,共产党国民党在这里都有活动。
自己的东西怎么办?箱子里的东西可都是将来要给出去的重要物资,要是给搜去了,那不就完了?等一下,想想办法。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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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时候,有人报告发现了郭庆生的尸体,还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日本浪人的证件。尸体的发现地点在皇姑屯北的乱坟岗边的荒沟里,是当地老百姓发现的,警察搜查的结论是劫财而杀的,因为死者身上证件没动,钱手表戒指都给扒走了。
那六个日本人是特务机关和黑龙会联合雇佣的的浪人,目的是挖掘北陵。他们以前在朝鲜干过多次,掠夺大量朝鲜文物。朝鲜的所有古墓盗掘一空,日本收藏朝鲜文物,蔚为时尚。
郭庆生身上发现的日本人证件,就是那些盗墓日本人的。
这一次是去北陵探路,简单在外围挖掘一下。如果盗墓顺利,再出兵挖掘。伪装成士兵,是为了吓唬百姓。
日本人没有按时回去,特务机关立刻去查,觉得不对。
军队和特务机关的人到了北陵,很快就找到了现场,只发掘了两个小时就发现了第一具尸体。盗墓井还没挖透,人就被打死了,有的是刀杀的,有的是枪杀的。
六个日本浪人盗墓被杀死了,这件事情在沈阳日军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很快,日军对外宣称反满抗日分子杀死日本平民,在全城搜捕一切可疑人物。
皇姑屯靠近事发现场,是重点,多派了很多警察。
因为查得紧,这才发现了郭庆生的尸体,进而找到了日本浪人的证件,发现了线索,把重点放到了郭庆生常去的地方。
小路所在的这一片是闹市区,十几个警察坐两辆车,最先奔客栈车站饭馆等地而去。
五六个警察进了客栈,分两个出来把守前后门,剩下的挨个屋子检查。查到上房,查了几个房间,到了一个房间,见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警察道:“证,证,证,证,证件。检,检,检,检,检查。”
青年道:“证件在这里。”
警察看了证件,对着小路看了几眼,道:“郭,郭,郭家驹?哈尔滨的?咱们是同行啊。”
青年道:“这么说也行。我是军队后勤的人。”
警察根本不还证件,突然高声道:“郭,郭,郭家驹?哈尔滨的来的,为,为,为,为啥不带行李?”
青年道:“我还没跟你发牢骚呢。行李丢了。好在我的钱包没丢。你们帮我看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另外一个警察开始搜查,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杯子下面压着三张五元的绵羊票,不动声色,抓在手里。另外两个警察也看见了,装模作样看了看道:“没什线索。记,记,记,记,记着,以后有线索了我们再,再,再,再,再通知你。你要是看,看,看,看,看,看见什么可以的人就报,报,”
另一个警察一把从他手里拿过一张五元票子,道:“报案。”
几个人走了。
在走廊里,一个警察道:“听说那个姓郭的就那么埋在乱坟岗里了?”
另一个道:“是。事情做绝了,家里人不给他收尸,警察帮着埋的。”
第三个道:“我,我,我知道,就,就,就这么深的小坑。那,那,那野狗想扒出来还,还,还不是飘轻点事。抢,抢,抢什么?”
第一个道:“那五块钱你留着下崽啊。”
第三个道:“就,就,就,就一个五块的,一个十块的。十块的让他拿走了。”
第二个道:“胡说,都看见了三张五块的。你小子赶紧把那一张给他。”
折腾半天,警察搜这才结束了。小路再等了一个小时,直到看见街上的几个可疑人物也走了,这才把箱子取回来。小路感觉自己很幸运,因为来搜查的没有日本人。其实这是合乎逻辑的,因为日本人现在在调兵遣将,杀奔关内。关外日军军力不足。
原来,箱子被他放在了屋顶上。
刚才警察来搜查的时候,小路找不到藏箱子的地方,情急之下,心生一计,自己房间朝向背离大街的一面,很肃静,把窗户开开,箱子和一包衣服都放到屋顶上。刚刚把窗子关上,警察就来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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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路来到薛氏成衣铺,见铺子早就关门了。迟疑了一下,正要回去,只见成衣铺隔壁胡同里出来两个学生模样的男青年,到小路身边,道:“你是来找薛芮的?”
小路道:“是。怎么出事了?”
青年道:“出事倒没有。他家里不让她出来。就叫我们来了。”
小路道:“我这里有八十块银元,一百块绵羊票,你们都收着。怕不够,我再给你们一块手表,还能值几个钱,能让尽可能多的同学离开最好。你们小心。有缘的话咱们北平见。”
青年道:“你怎么不核实一下我们的身份就把钱给我们?这是薛芮同学写的纸条,请你过目。”
小路道:“你们两个满脸上都写着我是学生。我相信就是你们。哪里有坏人这么巧就出现在这里的?况且,门缝里还有一双眼睛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