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毛拉开目光呆滞的赵根保,一脚将土匪踢下坑去,冷笑着说道:“这些人渣差点把你们村都屠了,都应该叫畜牲,杀个畜牲你怕个屁呀!”
“不错了。”一个西北风的兄弟拿过刺刀,笑着给赵根保说好话,“咱们不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吗?当初还不如他呢!”
张三毛点了点头,捡起长枪和子弹带,递给了赵根保,说道:“背上吧,算你合格了。”
赵根保摩挲着步枪,觉得这心里有底了,腰杆也挺直了,呆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三毛爷,我还有一个病重的老母亲。”
“三毛爷,这称呼倒是有趣啊!”众人挤眉弄眼的笑道。
“叫我三毛哥就行。”张三毛笑着摆了摆手,对赵根保说道:“你什么意思?你家里没别的人了吗?难道你入了伙,还要成天在家照顾老娘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入的哪门子伙呀?”
“三毛哥,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把我娘也带到山上,我自然是会找人照顾她的。”赵根保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带到山上自然可以,七里铺就住着不少咱们弟兄们的家眷。”一个兄弟笑着拍了拍赵根保的肩膀,“吃好的,喝好的,让你老娘享几天福吧!”
“那我先去告诉我娘,然后再上山,行吗?”赵根保说道。
“行,不过可要快点啊!”张三毛说道。
………………………
乱世的时候,都是人心惶惶。关口村虽然偏远,但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从传说中的日本鬼子要打来,再到国民党军队连明彻夜的往下退,又抓民夫又拉差的,吓得年轻男子和大姑娘、小媳妇都钻了山沟。开始村里还留些上年纪的人支应差事。后来打的人们再也顶不住了,干脆都逃到了山坡的野窑场。
每天起来,村村都是冷清清的,白天钻山沟,黑夜回家尽挑好的吃。大家都这么想:日本鬼子一来,杀个鸡犬不留,这还不知道活在哪天,死在哪日,趁早好好活上两天,临死也不要给日本鬼留下一星半点。
后来,谣言也多了起来,不是说哪个村的地堰上塌出一面石碑,也明说了什么话;就是哪个山洞里神仙在显灵;于是,这些老百姓上庙揭纸烧香、讨签打卦的便多了起来。
等到镇上的吴老爷派了管家带着几个家丁来村上通知,这日本人来了,吴老爷已经荣升镇维持会会长,这天还是姓吴的,大家该交的租子、赋税一点不能少,还要多收一成做为皇军的军粮。
村上老百姓心里骂翻了天,可又无可奈何,不过听管家的口气,以后倒不用钻山沟了,只要安心缴粮纳税,老实当顺民,这日本鬼倒是不会来祸害。
听了管家的话,又被带走了几个年轻女人去镇上吴家帮忙做饭,招待镇上驻守的皇军,村里人倒是多少放下了点心。
五天后,村里的女人被抬了回来,其中还有一具尸体。
原来所谓的帮忙做饭是个幌子,这些女人还有其它村子的到了镇上便被送进了鬼子的据点,被如狠似虎的日本鬼子连着糟蹋了三天。赵家媳妇因为反抗激烈,被一个鬼子军曹用指挥刀砍掉了半边屁股,惨叫着在地上蹦跳了半天才咽了气,而毫无人性的鬼子则在一边拍手笑着围观。
几小袋掺了土的粮食便是给这些已经脸色苍白、爬不起来的女人们的所谓报酬,在以后的几天内,又有三个女人羞愤难当,或上吊或投井,一时间村子里哭声一片,丧事连连……
赵根保说到这里,已经是悲愤难抑,眼睛通红,拳头攥得直响。
“就这样,你们还忍着?还不愿意让你上山?”余知道很多日本鬼子的兽行,但亲耳听到这如血如泣的叙说,心中的怒火呼的一下升腾起来,指着赵根保骂道:“你们村里的那些人还算男人吗?老婆、姑娘被人糟蹋,还得老老实实交租子,纳赋税,你看看七里铺,那姓吴的怎么不敢来?”
“谁不知道七里铺是咱西北风的地盘,那个姓吴的王八蛋也就能欺负那些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张三毛在旁冷笑着说道:“不过,这小子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四、五个家伙,都是跟姓吴的有仇,或者家里死了女人的。”
“你娘呢?”张三毛又对赵根保说道:“想是怕被土匪这两个字坏了名声,不敢上山吧?”
赵根保尴尬的挠了挠头,为难的解释道:“不是,是我娘身体不好,上不得山,就先在村子里养一养。”
“应该让你娘上山看看,咱这里是不是乱七八糟的土匪窝。”张三毛撇着嘴说道。
“飚哥,我看山上有两个郎中,不如让他们帮着下山去看看。”刘震在旁建议道:“这样能得好名声,又消除了村里人的疑虑。”
“嗯!”余飚点了点头,说道:“以前咱们和外面的接触是少了些,这山上多是弟兄们的家眷,为了怕出事,让七里铺的村民都尽量让他们少说话、少外出,现在吗,情况不同了,咱们要向外发展,就得改弦更张。”
“你一会儿回老孟头说说你娘的病症,明天咱们一起下山,你以后就是关口村的自卫队长了,让村里人看看你小子跟着我是有出息的。”余飚转头对赵根保说道。
“谢谢三爷,谢谢三爷。”赵根保没口子的道谢,然后搓着手问道:“这个自卫队长是干什么的?我不识几个字,怕是干不了吧?”
“自卫队长就是……”余飚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就是把你们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