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初期,由于民族意识浓厚,和对敌人的极端憎恨,所以数百万人敌忾同仇之心却完全是一致的,大家一致服从中央,全力抗战,如果国民党中央当局此时如能去其一贯的褊狭心理,大公无私,一视同仁,视各部队的作战能力善予运用,则经过八年的抗战,这数百万人有可能熔于一炉,变成一德一心的国家军队,无奈中央当局始终不能开诚相见,无法达成理想。
令人不服的事情便是硬把全国军队分成“中央系”和所谓“杂牌”,在武器、弹药、被服、粮饷各方面,中央军得到无限制的补充,杂牌军则被克扣,如中央的对付庞炳勋,当各军都在扩充之时,庞军独奉命裁去一团,又如川军开到徐州,竭力请求补充,中央破例补充了每军步枪二百五十支,这真是“杯水车薪”,何济于事,因而在大敌当前之时,并肩作战的友军,有的食丰履厚,武器粮良,气焰凌人,有的却面有饥色,器械窳劣,要他们同样出死力而无怨尤,又岂可得呢?
由这种歧视所产生的恶果,则更是历数不荆就以“中央军”而言,上上下下都是具有“通天”本领的“天子门生”,大家唯领袖之命是从,将帅不和,上下倾轧,作战能力自然无法提高,但是犯起法來,大家都是黄埔同学,又官官相卫,蒙蔽最高当局,因军法总监部内高级人员多系黄埔毕业生,狼狈为奸,拒何中明罪无可逭,也可逍遥法外。
至于杂牌军部队本身呢?在这种无法无天的局面之下,也就竭力自救,他们都知道中央当局欲利用对日抗战來消灭他们,平时克扣粮饷,战时不予补充,等他们消耗得差不多了,便将他们遣散或改编归并其他部队,空出的番号,便可以“嫡系”补充了。
所谓杂牌部队,其中也是分等级的,例如广西部队,由于抗战初期五战区的辉煌战果,使中央不得不另眼相看,再者,谚语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桂系在朝中有白崇禧任副总参谋长,嗣兼军训部部长,在外有李宗仁任战区司令长官,所以广西部队总算是承蒙中央优礼有加了。
至于其他部队,如福建绥靖主任陈仪的部队。虽然也是“杂牌”,但是陈仪毕竟是浙江人,蒋先生的同乡,所以也多少受到些优待,最惨的,要算是那毫无背景的孤魂野鬼,例如庞炳勋、高树勋、孙殿英一干人了,其次则为冯玉祥统驭过的西北军、张学良统驭过的东北军、陈济棠统驭过的粤军、唐生智统驭过的湘军,以及川、滇、黔、陕、甘等省的军队。
中央是蓄意要消灭他们的,粮饷既缺,中央还派了大批黄埔生去作他们的高级参谋和副军长,这些人事实上都是蒋先生的耳目,对部队的一言一行,有时甚至无中生有,都报告到蒋先生那里去,平时在部队中作威作福,目无余子。
中国将领都是除掉带兵打仗之外,一无所长的职业军人,军队便是他们的家,中国并沒有良好的退休制度,他们一旦脱离部队便无法生存,中央既用种种方法去消灭他们,他们也就用种种方法自救图存,平时在前线,怕敌人攻击,怕被友军的中央军缴械,在这种情况之下,图存之不暇,哪里有心思去抗战呢?狡猾一点的,便用重金到中央去拉关系,例如徐源泉便一意投靠何成浚,再利用何成浚去疏通侍从室,侍从室路线打通了,以后凡有不利于徐源泉的报告都一概被抗下來,留中不报,徐军因此便可得到补充,然后利用此补充款项的一部去作活动经费,因而形成了一个贪污和行贿的大循环。
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就要有广博的胸怀,哪怕你是装也要装出样子,蒋先生在这点上做得是远远不够,吃相太难看,在政治宣传上远不如他的最大的对手,而且他对中国处于最底层的最广泛的农民阶层不予重视,而只是维护地主的利益,这也是招致最后败亡的重要因素之一。
二路军倾巢出动,声势浩磊,连打带吓,迫使敌人为保存力量而大踏步后退,在游击大队的配合下,又消灭了一些行动迟缓的敌人,至此县城以南的广大农村尽为二路军所有,随后,二路军留下一个营稳定局面,游击大队也一分为二,与其他主力部队猛力东进,向平原地区继续扩张。
借着军统的转发,此次大捷很快便被送到后方和上海、天津的租界报纸上发表公布,二路军的名声开始响亮起來,随后,各方报纸又刊登了二路军开始修建烈士陵园,军政各界领导前往奠基并致词的报道,战事未止,二路军如此大张旗鼓的举动颇让人深思,但看过致词后,很多人都有所感悟。
“这里记录着为国、为民族而战的官兵们的名字,他们为了反抗侵略献出了生命,光荣属于那些在战斗中牺牲以及遗体在烈火中消失的官兵们!”
“英魂不朽,万古长存!”
“军人只能用正义与否來评价,而不是肮脏的政治和金钱,中国人,我们要牢记,这些出身不同,信仰各异的或出身平民或出身富贵的人们,用鲜血和生命所铨释的不屈的民族精神!”
“我们的脚下浸透了烈士们的血,但愿以后我们的后代在面对这段历史时,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会让这些先辈在地下流泪!”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永远不能遗忘的牺牲和付出,谁遗忘,谁无耻;谁遗忘,谁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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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飚曾听过这么一句话:中国士兵是最不值得的士兵,中国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