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么多人,原来那几个土匪说的是实话。”树林里,张三毛和王小刀都倒吸了口凉气。
经过激战,终于干掉了王黑山,可余飚的人也折损了十几个,现在只剩下三十多人,面对着两百多土匪,的确有些心惊。
“我们是能不打就不打。”余飚也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要是表现得太软弱,反倒让敌人有消灭我们的心思。不过,看这样子,他们也是犹豫不决,王黑山太过狠毒绝情,他的手下未必会真心拥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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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飚子有多少人马?”牛宝田沉吟了一会儿,对着逃出来报信的土匪问道。
“人很多,火力很猛,机关枪、盒子炮象下雨似的,弟兄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打倒了一大片。”这个土匪心有余悸的说道。
牛宝田轻轻点了点头,眼睛在几个小头目身上扫视了一遍,冷笑着问道:“哪位兄弟想打头阵,为老架子报仇啊?”
几个小头目眼睛乱转,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你们呢?”牛宝田对着土匪们大声说道:“谁想为老架子报仇的就走出来,杀了三飚子,这绺子就是他说了算。”
土匪们面面相觑,都默不作声。
一个牛宝田的亲信向来机灵,看到他偷偷递过来的眼色,心领神会,走上前说道:“三当家的,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兄弟们冲杀了大半天,损失惨重,人困马乏,再去跟三飚子死拼,恐怕……。不如我们今天先说个软话,赔三飚子点财物,回到老寨养精蓄锐,再来报仇不迟。”
“这样好吗?弟兄们不会说我不仗义吧?”牛宝田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
“谁敢。”又一个亲信看出了门道,上前厉声说道:“三当家的平常对弟兄们是最好的,为人最爽快仗义,今天也是为弟兄们着想,才与三飚子暂时讲和,谁要是说三道四,那就是忘恩负义。”
“是呀,当家的。”机灵的亲信眼瞅着就被人抢了头功,立刻将三当家的称呼都改了过来,“您的为人,我们大家都清楚,您和三飚子讲和,我们也赞成,这以后,我们就听您的了。”
“弟兄们,你们服不服三当家的?”一个亲信跑到队前,冲着土匪们高声喊道。
“服。”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
牛宝田用冷冷的眼神望着几个小头目,阴冷得让人心悸。
“三当家的,我愿意听从您的命令。”一个小头目拱了拱手。
“我也愿意。”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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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头目相继表态,牛宝田的神情云消冰释,笑着点头,冲着土匪们抱了抱拳,“承蒙大家看得起,那我就勉为其难,暂时当这个大当家的,别的不敢说,肯定让大家伙吃香的喝辣的,绝不亏待弟兄们。”
“好,大当家的义气。”
“好,大当家的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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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土匪们的喊好声,黑旋风就这样换了老架子,这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三爷,黑旋风新老架子派人来讲和了。”张三毛抿着嘴,笑着说道。
“哦。”余飚愣了一下,立刻笑了起来,“还真是快呀,好,大家都藏起来,小炮留下,再留下三、四个人陪我见见这个讲和的。”
不大一会儿,一个土匪被带了上来,见到余飚,立刻笑容满面的拱手抱拳,“见过三爷。”
余飚瞟了他一眼,没答理他,对旁边装模作样摆弄小炮的张三毛和王小刀等人说道:“好了没,好了就开炮轰他娘的。”
“别,别呀!”土匪脸有点变色,来的时候还真没想到这三飚子不仅有机关枪,竟然还有兄炮,“三爷,您先息怒,听小的把话说完。”
“还说个屁呀,王黑山被老子砍了,你们还有谁主事儿呀?”余飚不屑一顾的说道:“剩下几个虾兵蟹将,还想跟老子谈条件?”
“三爷,您先消消火,消消火。”来谈和的土匪自然也是个老油条,作揖打躬连说邪,“大家都是扛枪吃粮的,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此次冒犯都是那王黑山老王八蛋逼着大家伙干的,三爷,您也知道,王黑山那老王八蛋有多狠,弟兄哪敢违逆呀!”
余飚眯着眼睛沉思,土匪见有转机,赶紧趁热打铁,“如今这黑旋风已经换了牛宝田当家的,他进绺子时间不长,和三爷可没有仇怨,而且对三爷的威名也是非常仰慕。俗话说:山不转水转。都是吃这碗饭的,何苦赶尽杀绝呢?”
“牛宝田,没听说过呀!”余飚脸色缓和了一些,对土匪说道:“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你们打上我的门口,我要是就这么放你们走,这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哪?”
“三爷,这王黑山被您砍了,江湖上的好汉哪个不得竖大拇指呀!”土匪谄笑着说道:“再说,牛当家的也说了,不能让西北风的弟兄们吃亏,要多少买路钱照给,咱不差钱。牛当家的可不象王黑山,很义气的,非常愿意跟三爷交个朋友,您看,这以后两家解了仇怨,也是美事一桩吗!”
崽卖爷田心不痛,这王黑山横征暴敛,倒是便宜了这个姓牛的家伙。余飚心里想着,装出心动的样子,试探着伸出五指,又慢慢翻了翻。
“一万?”土匪咧了咧嘴,不过还算可以承受,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能保住命比什么都强,便咬牙点了点头。
“你们带这么多钱了吗?”余飚冷笑起来,“空口白话哄你三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