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的还好,只是留疤再所难免。”大夫为白皑萧处理好患处:“拆线难免出血,这几天不要沾水。”
“这样的疤痕处理有多少困难?”白皑萧系上衣服问道。
“你是说这一个,还是全身所有疤痕?”大夫扶了下口罩:“你身上的旧伤痕不少,有些看着有年头了——”
“就这一处。”
“总体来说枪伤的痕迹很难完全消除,在国内还没有这样完美的技术。”大夫坦言道:“不过就我的建议,你身上已然是这样…这样的状况,多添一处应该也不会怎样吧。”
“我还是想把这个伤疤处理掉…”白皑萧站起身来:“钱不是问题。”
“那好,”大夫递给他一张名片,“这个人是我的同僚,在国内整形界很有权威,兴许他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建议。”
“听佳轩说你跟大夫咨询了整形疤痕?”晚上,白皑萧来到郑唐衣的住处,位于北郊的一处二层简易公寓。
“恩,我才二十岁身上就已经沉珂成疾。以前还要打打杀杀,也没想过要去修复一下。”白皑萧伏在床上,只穿一条宽松的睡裤和背心,懒洋洋得翻着一本杂志。
“其实你没必要的…”郑唐衣轻轻拂过白皑萧背上的伤:“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对自己犯下的错藏着掖着。这一枪就算像梦魇一样提醒着我当初的愚蠢与错误,我依然愿意每天面对着他以示警醒。”
“但我可不愿意你带着愧疚对我好…”白皑萧翻身压住他的腿。
“我对你不再有愧疚了,”郑唐衣抚弄着白皑萧的短发:“既然我们是自愿选择相爱,那么我爱你就势必应该接受你的年少和任性带给我的麻烦,你爱我就势必应该接受我的强硬和误会带给你的伤害。白皑萧,从我决定要跟你在一起那天,就不在把你看成一个孩子了。我们本就该互相尊重,平等独立地对这段感情负责。”
“唐衣…”白皑萧挺起身子搂住郑唐衣的脖颈:“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你真的是很特别的人呢。”
“我不需要有那么多人喜欢我,”郑唐衣笑道:“有你就够了。”
第二日本说好要去公司,郑唐衣却见白皑萧把车停在一间整形医院前,皱着眉问道:“怎么还是要过来?不是说不在意了么…”
“约都约了,来问问总没关系吧。太麻烦就算了…再说我身上也不止这一处伤疤。”白皑萧毫无顾忌得牵着郑唐衣的手走进大厅。
偶尔引来路人诧异的目光,两人却不太在乎。
“李大夫是么?”白皑萧走进靠最内侧的一间专家诊室。
姓李的大夫大约有六十几岁,头发已经灰白,但气色很好。“白先生是吧,请坐吧。”
李大夫简单地问了下白皑萧的需求和情况,示意他躺在诊床上将衣物除去。
诊室里的空调打得很暖和,李大夫看了一圈笑道:“没关系,想我从医这些年见过比这严重的多得多。”
“李大夫,做这样的手术不会有风险吧。”郑唐衣有些担心,以健康的代价换取容貌他是不会允许白皑萧这样做的。
“风险基本可以忽略,很多伤疤已经是陈年的了…想当年我遇到过一个病人,简直像是从绞肉机里掉出来的——身上大大小小能有四五十刀。”李大夫略带吹嘘的口吻道:“我给他做手术就像是缝个破烂的布娃娃一样…最后还不是恢复的很好,除了脸上那一道长长的疤——”
“诶?一般人不是最在意容貌么?干嘛脸上不祛疤?”白皑萧穿好衣服,奇怪道。
“太长了,鼻骨都塌陷了。”李医生摇摇头:“要去掉的话必须要改变些许容貌,那病人不肯变脸,于是就那么算了…”
“那也正常,五官容貌亦是受之父母,不是谁都像整容明星那么想得开的。”白皑萧道。
“白先生可以考虑一下,如果要选择手术的话要先去做个体检,然后我找几个权威专家安排会诊,尽快定几个方案给你。”李大夫道。
“多谢了。”白皑萧同郑唐衣离开医院,“你感觉怎么样?”
“大夫么,见怪不怪了。”郑唐衣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伤成什么样子的都见识过,我倒觉得你没必要去吃这苦头。不是你说的么,男人身上要有疤才显韵味。”
“那我听你的。”白皑萧打开车门,“想吃什么?我们好久没出去吃饭了。”
“就去前面的碧乡阁吧。我记得你喜欢里面的肉品…真不知道,你那么爱吃肉为什么还这么瘦?”郑唐衣轻笑。
“被你折腾得呗。”
“折腾?”郑唐衣凑到白皑萧耳边:“我怎么觉得昨晚躺在下面的那个人好像挺舒服的呢?”
“别搞!开车呢——”
春节的气氛紧随着过来,这一年墨龙堂没有年会,白皑萧发了比平常多三倍的红包叫大家回去过个好年。这段日子以来,无论是海拓南还是那个或那些不知名的敌人都没有太多的动作。听说海拓南去国外做手术了,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回来。如果他就这样死了,白皑萧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且不论他到底带着什么秘密,光是几次交锋下来,白皑萧确实的感觉到他对于郑唐衣的爱可堪无我疯狂的境地,简直让自己嫉妒发狂却又望尘莫及。
金龙堂元气大伤,青龙堂仍在观望。所有的商铺场子业绩不增不减,白皑萧有时在想,像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最渴求的么?既然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