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的盯着陆礼承的眼,情绪差点崩溃。
当我手用力一抓,完全抓住陆礼承衣袖时,空荡的手指收拢,掌心里只有薄衣料。
“你的手呢!陆礼承你的手呢!!”
我惶恐,陆礼承却神色定然。他单手抓住我肩膀,把我往跟前一拉,勾着手抱我进怀里。
“以后没人能取代你。”
我嘴唇麻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明明我好好的,心却像掏空了一个洞,冷风飕啊飕啊的刮进来,速度一急,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好好的不行吗?就算她出来了我也可以应付她啊,我可以的。我已经很厉害了,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儿子。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做这种傻事啊!”
陆礼承抱我的力道更紧了些,我身体贴他贴得紧,像要往他身体里嵌。
“她和我都不该打扰这一世的你,是我扰了你的平静生活,我很抱歉。”
我把脑袋深埋在陆礼承的怀里,依旧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愿意为我这么久以来的折腾,是为了换一个安稳度日,是为了把我世界搅成一滩浑水的人意识到在我身上施行的恶意,并如数还之,能还我一个公平,能还我一个安宁。
可到现在的我才发现自己错了。日复一日的相处,真与假是与非已搅成一团拉扯不开。
我要的是什么已不知道,但至少保证周围人的宁康。
现在看来,错了,晚了。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陆礼承怀里挣脱开,我仰着脸,激动的看着他的眼:“没关系,有湮在,他会治疗好你的手的,没关系,我们正好过来了。我陪你去找他吧,应该还来得及。”
我的激动换来的是陆礼承的淡漠,又有些微微的怒意。
他右手拽着我的手,拉得我往他身上贴撞一下,又把手掌按在我额头上。
“找他干什么。”
“只有他能救你这只手啊!”
“他废的,你说他要救吗?”
我心一紧,拽着陆礼承手臂的在在他脸上,特别不是滋味。
“我知道,我猜到了。但是我去找湮,我会想办法让他救好你的手的。你放心吧,你放心……”
我低声喃喃,不知道是劝陆礼承还是在劝我自己。
“睡吧。”
陆礼承避开我的话题,单手的力气很大,足够拽着我躺在床上,我背后刚一触到床面,陆礼承结实的胸膛压下来,猛得一下,我心惊,他却单手撑着床面,眼神垂下看我。
我怕动到他伤了的手,不敢胡乱动弹,可陆礼承仿佛确信我会这样,上半身更朝我压来。
我别过红烫着的脸,缓声道:“你要干什么。”
“你心跳有点快,不舒服吗?我帮你看看。”
他分明少了一只手,我却感觉胸口的拉链正往下滑拉,我惊得低头一看,陆礼承薄唇轻咬着拉链头,狭眸上扬,和我四目相对。
他还保持着含拉链的动作,甚至故意抿紧了嘴唇,又含进去一点拉链。
“没有不舒服,你别……啊!”
一夜缱绻,我在混杂起伏的喘息声里,残存的意志渐渐明白一个道理,我错估了的陆礼承的战斗力,没有因他少只手减弱半分。
折腾了一夜,我睁眼时光线还不强烈,我勉强睁开眼,身上酸痛无比,支撑着坐起来,一眼看见空荡的房间,正以为陆礼承又消失了,不料房间门“滴”的一声,穿着整齐的陆礼承焕然一新,一如平日俊逸的他。
他右手拎着几个透明塑料口袋,见我醒来冲我扬了扬。
“累坏了吧,吃包子吗?”
一听他这么说,我脸红心跳的,瞪他一眼,连自己都没料到的娇嗔语气道:“我没累坏!”
“哦,那是还能再累点?我倒是还可以再配合一天一夜。”
陆礼承不害臊的直白说话气得我脸涨红,罪魁祸首却轻笑着,把塑料袋子放在桌上,拎着口袋的手松开,又伸进去捏出个包子来,转身塞我嘴里。
我盯着他一举一动,滚烫的心一下凉了下来。
我安安静静的把嘴里的包子吃完,陆礼承又单手夹了个塞我嘴里,这样四五回后,我实在吃不下,他举了杯豆浆递过来。
“喝吧,温度刚好。”
我心狠的一酸,没马上凑去喝,忍着情绪,把头埋了起来,问陆礼承道:“你就一直打算这样了吗?你不觉得不方便?只要找到湮,我想我可以让他同意帮你恢复手臂的,你看风歌都能无事。”
“不需要。”陆礼承一直举着豆浆,一副我不喝就不放下的姿态,我恼怒的咬着吸管,猛地把杯子里的豆浆都喝完。
随着吸管抽出我嘴里,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额头,陆礼承低迷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辛苦了,今天回家,明天送孩子上学,一起。”
我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劝不过陆礼承,只好先随着他回上海。
退房去机场,重新回到上海的机场里。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工作之外花一天时间来回两个城市,等到了机场门口,一辆黑车的车窗处,传来两个异口同声的童声。
“阿爹!”
“爸爸!”
随着车门打开,两个小身影从车上蹦跶下来,屁颠屁颠的跑近,四只小手高高的举起,围到陆礼承面前。
我一紧张,刚想张嘴提醒一下,陆礼承却已弯下腰,右手伸手先抱起左边的豆豆。
他把豆豆抱在怀里,冲着豆豆温暖一笑,豆豆也开心的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