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娘,今天的事情,你不给母亲一个解释吗?”苏氏前脚回到家中,就立马责问寇彤。
母亲连衣服都没换,只这样着急地问自己,看来母亲是很生气了。
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是要沉住气才是。
她扬起笑脸问道:“母亲,不要着急,你想问什么,我但凡知道,一定会告诉你!”
“彤娘!”
苏氏听了寇彤话,不由觉得心往下沉,看样子,女儿与永昌候世子真的关系匪浅。自己一问她就知道了,而且还一幅不知悔改的样子。
她的声音不由就尖厉了几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莫不是看上了永昌侯府的富贵,所以就忘记了你是有婚约之人?这婚约是你父亲亲自定下来的,你怎么能这么不守信义,罔顾你父亲的遗愿?你太让母亲失望了!”
话一说出口,苏氏就后悔了。她怎么能说这么难听的话?彤娘还只是个孩子,有什么不对,自己慢慢教就是了,自己怎么能这样不留情面地训斥她?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彤娘是做错了事情,她就必须要好好地教训她,此刻不是心软地时候。
她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不去看寇彤。
“母亲!”寇彤面红耳赤,眼泪在眼眶中打圈。
她长这么大以来,母亲从未用这般严苛的语气指责过她。为了郑世修,为了郑家,母亲居然说这么难听的话,她心中委屈极了。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今生今世都要离郑家远远的,对于母亲的反对她也是有心里准备的,没想到当母亲这样骂她的时候,居然让人这么难受。
可是,既然要退这么亲事,这是她必经之路。被母亲责骂算什么,只要能远远地离开郑家,她什么都能忍受。
“母亲,您听我说!”寇彤说着,跪了下来。
母女两个一直僵持着,直到寇彤跪了下来。
苏氏看着就有些心疼,她想扶寇彤起来,可还是硬下了心肠。
“你说吧!”
“母亲,如果我说郑家人根本不想认这么亲事,您相信女儿所说吗?”
寇彤的话,到了苏氏耳中,让她心中打了一个突兀:“你怎么知道郑家人不想认?”
“咱们来了南京,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可是郑家人从来没有来拜访过我们。”寇彤顿了顿说道:“并不是郑家人不知道咱们回来了,其实郑家人是知道的。”
“你见过郑家人?”
“是的!”寇彤说道:“咱们在锦绣路寇家老宅的时候,四伯祖母的病就是郑太医医治的!”
苏氏问道:“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因为你四伯祖母的阻拦,所以郑太医以为你是四房的姑娘?”
“四伯祖母是阻拦了,但是郑太医最后还是知道了我是六房的大小姐。我怕母亲生气,所以,就没有说实话。”
“彤娘,你没有骗我?”苏氏的声音有些艰涩。
“母亲,事到如今,我还骗你做什么?”寇彤苦笑一下:“而且,郑家大少爷郑世修与大堂姐有些牵扯,为此,连大姑姑与启轩表哥都生了大堂姐的气!”
大姑太太与轩哥儿生了妍姐的气,这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郑家的哥儿。
苏氏犹自不愿意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嗯!”
见寇彤重重地点点头,苏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她揽着寇彤的肩膀,哀哀痛哭:“彤娘,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你怎么不早点不告诉母亲,为什么要一个人藏在心里?
今天我还跟别人说你有婚约了,以后谁还会上门给你提亲?
母亲真是没用,帮不了你,还拖累你。”
苏氏的哭声让寇彤听了也十分难受:“母亲,是我不好,这些话我不该跟你说的。我就怕你难受。”
“你这个傻孩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母亲,你听我说。”寇彤扶了苏氏起来,劝解道:“母亲你虽然说我已经定亲,却没有说到底是谁家,因此并无大碍;今天在场的人并不多,就算她们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夫人都是高门大户之家,如今我没有父兄,想嫁入那样的门户,恐怕没有可能。所以,咱们不怕她们说。”
苏氏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话虽如此,郑家的这门亲事还真的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寇彤生怕苏氏这样想,忙说道:“首先,郑家就不重视这门亲事,若是勉强做成了亲事,以后在婆家,女儿过得也是受气的日子。其次,那郑家哥儿与大堂姐有些纠葛,不见得是什么好儿郎,这样的人做夫君,我还不稀罕呢!”
苏氏听了点点头。
“母亲,既然郑家的亲事指望不上了,这婚书不如烧了吧?”寇彤再接再厉道。
“这怎么能行!”苏氏不同意道:“婚书留着也无害,万一郑家的人想通过了呢!没有见到郑家人之前,咱们可不能冒冒然然做决定,一切等我见到郑家人再说吧!”
寇彤不由大急!
她不由想起郑世修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又不由想起来郑太医看自己的眼神。若是为了那本医书,郑世修从京城回来,真的来提亲事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自己岂不是没辙了!
苏氏注意到了寇彤的异样,好像只要一提到郑家,彤娘就莫名其妙地紧张:“彤娘,你怎么了?眉头皱这么紧?”
“没什么!”寇彤笑道:“咱们到南京也有一段时间了,总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