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看着韩孺那样子,大概明白了他的顾及,摆摆手,“喂,你可是孔雀哦,永远都光彩夺目的那种。不就是喜欢的是男人吗?大齐也不是没有人养男宠,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过是口味小众了一点。”
这次换六王爷咂舌了,捋了半天舌头,才问:“那是养男宠,养着玩的,可他是公然说要娶男妃,大齐从未有先例。父皇视为丑闻!”
小夏一手指着六王爷,道:“这话可不好听,怎么着那不是人吗?就算是猫狗,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更何况是个人。你们是人,人家就不是人?”
然后又指着韩孺,道:“不就是男妻吗?若是真心相爱,你非君不娶,他非卿不嫁,又有何不能解决的。棒打鸳鸯可是要遭天谴的。爹爹说了,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梁王玩味的看向林小夏,这次真是觉得这丫头果然有意思,别人看来十恶不赦的事儿,怎么到她嘴巴里,说吧说吧,就成了可行的呢?梁王本是听说韩孺被圣上放出来,便带着文遥一起过来了,文遥本不想来的,却听韩晨阳说小夏也来,才肯。梁王是吃小夏的醋的,这次便把文遥留的久了一些,可就刚才看来,文遥对小夏并无男女之情,倒是亲情更重一些,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文遥,我说的不对吗?”小夏看没人接话,转头问文遥,黑亮的眼睛睁的硕大。
文遥摸摸小夏的发,宠溺的笑。“怎么会,小夏说什么都是对的。”
韩睿也笑了,道:“开这先例,可不容易。”
小夏看着韩睿,摇摇头,很认真的说:“开山造路,填海成田,哪个都不容易吧。没有书院之前,第一个开书院的人也不易,没有路的时候,第一走出来的人也不容易。无非是有没有决心去走出第一步而已。”
六王爷大掌一挥,“这话我认同。”然后拍了下韩孺的肩:“你管别人说什么呢,怎么自在怎么活呗。”
小夏盯着韩孺,好一会儿,“说了这么多,你到底要娶哪个呀?”
韩孺眨巴了下眼睛,开口:“还没有人呢。”
小夏绝倒,腹诽:这不是天然呆,是什么是什么!
“敢情说这么半天,就是来给你确认您老确实喜欢男人,对吧?”小夏突然很想抽人,突然觉得耷拉着脑袋的孔雀,真是欠扁呀。
文遥拉住小夏要挥上去的手腕,笑着对韩孺,道:“时候到了,自然就遇见了。总会等到的。”
韩孺盯着林小夏,似乎要盯一个窟窿出来,“林小夏,你到底是哪蹦出来的。”这几天被看成捅破天的事儿,到小夏嘴里似乎就成了在平常不过的,这接受度高的让人咂舌。
小夏撇撇嘴,没有说话。心道:我还想知道呢,要不您找个高人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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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兮看着林家姐弟,林小夏和林弘文真是没有一处相似,若硬要说,那便是脸型吧,都和林于祉类似。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不相似的两个人,却无论谁人看见都知是姐弟,无一出错。就连林于祉有的时候都觉得奇怪。直到有一日,看见弘文坐在地下,头靠在小夏的膝盖上。两个孩子都睡的很熟,在春日的午后。那一瞬间,发现那两个人是出奇的一样,似乎分辨不出谁是谁。多年后,林于祉每每想起这一幕,都会感叹血脉的奇妙。
“小夏,你和弘文真像。”夕兮继续培土,看着一处和许琤搬东西的林弘文,对小夏道。
小夏看了看弘文,“长的是一点都不一样,可是所有人都说像呢。”
“是啊,好奇妙。”夕兮也笑了。有的时候,两个人站在一起,只要不说话,看着什么,会错觉觉得是一个人。
“小夏姐,一会儿我们去月老祠吧。”许琤蹦了过来。
小夏起身,刮了下许琤的小鼻子,道:“咋了,小家伙春心动了?”
许琤羞地低头,不言语了。倒是一旁的夕兮道:“好,马上就弄好了。小琤等等哦。”
“夕兮呀,你太宠着这些人了,上次在空色也是,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看见你就可劲儿欺负,时时盼着你来呢。”小夏摇摇头。
因为夕兮要照顾林子的花草,去空色少了。那些被夕兮宠着的十个孩子,每次看见夕兮都和过年一样。夕兮是怜惜他们和自己一般的身世,便总是对他们好。素问是清冷的性子,管不上太多,苏烟私下又孩子气,总是欺负那些个。不过,韩孺断袖之好传出后,夕兮倒是心中素净了很多,至少去了一半心结,甘心在王府当个花匠了。只是韩孺在朝中就不似太顺利了,圣上总是多少要找着难儿训他。
许是冤家路窄,在月老祠溜达了一圈,正要出后面门,去后山看看。就看见便装的太子和其随从。林小夏是没怎么见过太子,唯一的一次印象还是在宁桓远行刑的那日。但是许琤与林弘文都是见过的,尤其是弘文看见那人的瞬间,就如猫炸毛了一般,全身都散发着防备的危险气息。许琤拽了拽小夏的衣袖,再看弘文这般,就明白了,那人是太子爷。
小夏面色如常,拉过弘文,一转身站在弘文面前,帮他整理着领口,说道:“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没个正型儿。衣领都歪了呢,回头让爹爹看见又该给以颜色了。”
夕兮怎么会不知现在情形,便配合着小夏,说道:“你还说我宠着他们,你看看你都把弘文宠到天上了。”说着拉住许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