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杜铭川大吃一惊,“天下都会是董子健的私人会所,有天都集团的背景撑腰,要取代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不错,不但要取代,而且要让世人都知道,天下都会变成了天韵楼。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挤垮天都也好,打入天都内部也罢,总之利用董子健为你打下的基础,迅速将天韵楼做大,否则,就凭你我目前的实力,没个二三十年的功夫,休想与三大行并立。”
“可是该怎么做呢……”杜铭川心里七上八下,进入古玩行不就是因为在董子健那里见到了父亲的青瓷瓮吗?他心里早就隐隐有了与天都对抗的决心,只是天韵楼势单力孤,无钱无人,这种念头无疑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现在李秀儒愿意加入那是再好不过,取代天下都会这个提议也正和他的计划不谋而合。
李秀儒要求事成后帮他做一件事,对于这点杜铭川并不十分担心。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背良心,他就是豁出命去也可以去做,退一万步讲,秀才要他做的事实在有违原则,那么大不了把天韵楼丢给秀才不要了,自己功成身退未尝不是一桩美事。他的目标不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只不过是希望借此查到杀父仇人,能找回父亲那只碧血玉壶春。
见杜铭川沉吟不语,李秀儒说:“我知道你和天都的关系,你也别急着做决定,回去考虑考虑。”
“不必了,我现在就可以决定。”杜铭川说得斩钉截铁,随后笑道:“不知道李先生什么时候屈驾光临我的小庙?”
“哈哈哈——”李秀儒大笑三声,拍案而起说:“我就知道没看错人。和平饭店的房间随时可以退掉,不过你可得帮我安排个住处,打今儿起,我就是你天韵楼的掌柜了。”说完伸出手与杜铭川击掌为誓,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临走的时候,李秀儒把他送到门口,说:“你什么时候把令尊做的那种器型画个图样给我,我好留意,有照片那就更好了。”
等杜铭川一走,一直在外间玩弄扑克牌的鬼手阿六走了进来,问道:“李爷,您真想把宝压在姓杜的身上?”
李秀儒道:“在八里店的时候,你也见着他的手段了。此人身怀奇技,却能隐忍不发,是个人才。他在天都和陆氏那场球赛上的表现,我看也绝非偶然。所谓‘弃小者必有图大之心’,他没有图谋,绝不会来做这行。”
鬼手阿六道:“可要对付陆承浩,这实力相差也太悬殊了。”
李秀儒摇头道:“现在是这样,将来却未必。我来申州本指望和天都合作与陆氏相抗衡,可惜现在看来,董子健在申州呼风唤雨,但要想挤垮陆承浩,还是不太可能。而且董子健也不会和我一条心,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培养一个年轻人。找不到和狮子对抗的老虎,我就养一只幼虎,至于将来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鬼手阿六点点头,又问道:“可您为什么让他和董子健对抗?在申州要对付董子健,只怕不亚于在燕都对付陆承浩。要是被董子健知道,您也会受牵累,而且他和天都的关系……”
“连天下都会都不能取而代之,又凭什么去对抗陆沉斋?我受不受牵累无所谓,老命一条,没多少年可以搏了,再不主动出击,等到风烛残年,我就只能到父亲坟前跪死谢罪了。”李秀儒说着眼神便黯淡起来,脸上露出悲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