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由于留在这里并不安全,哈利想了想,还是和纳吉尼把volde弄到了毒舌的女巫小姐那里。就算女巫小姐一直冷冰冰的气死人不偿命,但是好歹那里还有一只作为volde控的团子在,不是吗?
从传送镜一出来,浑身血淋淋的volde就接收到了女巫小姐鄙视的眼神一枚,附带着对他的血弄脏自己屋子的无比嫌弃。volde默默接受了女巫无限犀利的吐槽——他现在根本没精力和这女人烦——然后被女巫丢在了床上,灌下了不少颜色奇怪的药剂。
不过虽然那些药剂古怪的颜色令人不能直视,味道也直逼毒药,效果确是相当的不错。
见volde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恢复了一点体力,女巫冷哼了一声,钻入了传送镜,打算去尤莱亚的宫殿里收获她应得的报酬。
一个小时之后,回到这间树上小屋的女巫明显心情愉悦,甚至勾起了淡淡的微笑。她将几只可怜的螃蟹与虾提溜在手上,耸了耸鼻翼:“煮了吃了。”便把那些东西丢给了在volde身边转悠的团子。
她动作幅度很大,团子没能一下子都接住,有几只直接冲着浑身都还是伤口的volde就飞去了。幸好哈利发挥了自己找球手的威力,敏捷地接住,才没让volde伤上加伤。
哈利低头看了看手里看上去像是昏迷的螃蟹,突然挂下一排黑线。
这、这好像是之前被他们打晕的尤莱亚宫殿的守卫吧?!要不要那么地重口啊女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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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当volde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女巫小姐的屋子里的也悄然出现了一具形状特殊的骨架标本。同时她的柜子上多出了许多珍贵的新材料:人鱼的毛发、人鱼的鳞片……等等。
这让哈利有些适应不能。
虽然尤莱亚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但是让他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变成了一堆实验室材料,还是心情颇为微妙的。不过既然已成定局,他也就不再多想。
只是在每次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罢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女巫屋子里呆的时间并不多。
除了纳吉尼和团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哈利才会插上一手(不过就算帮忙,他也几乎不和volde交流,只是单纯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其余的时间,他宁愿团成一团,坐在支撑房子的大树底下,静静地不知道思考着些什么。当然,他不喜欢呆在屋子里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
他突然变得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volde。
尽管哈利很多次都希望在尤莱亚出现后,他彻底猫化到清醒的那段时间内的事能够什么都不记得,可他再怎么自欺欺人,那段记忆都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当时意识模糊一片,可偏偏该有、不该有的记忆一点儿都没少。
哈利有些烦躁地就近揪了一根草,草根的汁液染得他手上湿漉漉的,黏腻腻的触感让他立刻想到了曾经满手的血液,就连嘴里都立刻泛起了淡淡的腥味。
他止不住干呕了几声,感觉嗓子火辣辣地疼。
他记得那些肉末与血液的味道,又腥又涩,有些咸,带着铁锈的气味。这让他在回到女巫这里之后,整整刷了几十遍牙,却仍旧无法驱除那种恶心感。他还记得牙齿撕裂下那些肉时候的触感,利爪划破对方手臂的滞涩。
……他也记得,volde在自己耳边说下的那些话。
哈利垂了垂眼睫,抿了下唇。
“哈利。”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了招呼声,熟悉的声线让哈利玩着草的手顿时一用力,草硬生生地被掰成了两截,绿色沾满了哈利的手指。但几乎是下一秒,哈利手指上的绿色就被一道光芒消了个干净。
哈利仰头:“你……可以下床了?”
逆光中他有些看不清男人的状况,但那双标志性的红眼睛却看上去精神多了。
volde点了点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哈利脸上残留的怅然与烦躁,再掠过哈利因为干呕而变得有些红的眼睛,以及苍白的脸色、唇色。他敏锐地意识到哈利可能还在纠结猫化后发生的事情。
也许是面前少年有些脆弱的神色,让他彻底缓和了下来,他以一种能让面前少年惊得跳起来摸摸他的脑袋看他是否是发烧了的温柔,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你其实没有吞进去什么,哈利。我保证,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但哈利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将自己的脑袋缓缓地从volde突然的举动让他感觉到了少许的轻松,可是这种变化却让他再次想到了当时volde对他说的话。
他顿了顿,开口道:“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我想要实话。”
“当然可以,”volde几乎是秒答。
这种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回答,却并没有让哈利紧绷的唇线松开一些。他提出了他的问题:“那天在宫殿里,你说的话……有多少成分的原因是、是为了拖延时间,让纳吉尼来得及行动?”
这种问题让volde皱了皱眉,却并没有特别多意料之外的神色。他思索了一会儿,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七成。”
他发现哈利听到这个答案居然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于是他心中一种古怪的难受再次浮现了出来:“不过,我说的话是真的。”他停了停,红眸紧紧盯着翠绿色的眸子,目光几乎让哈利想逃,“尤其是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话……
我爱你,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