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懂了,濮阳洵的确是个不好惹的人,可他又岂是省油的灯,悚然的笑道:“若是濮阳瑾真在乎那个女人,我会杀了那个女人让他尝尝失心的痛苦。”
“哈哈——。”濮阳洵爽朗的笑起来,“那就得看今夜太子殿下的表现了。”
“你最好别叫他让我失望。”骆寒摇身离开,却又在几步后顿足半瞬,“别忘了,本殿现在只是骆寒,王爷得注意你的言词,否则大事不成功亏一篑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那个皇叔可比你我想像中要狠要快。”
濮阳洵缓缓敛下神色,骆寒的提醒是对的,濮阳慕华似乎是个无懈可击之人,是他将一事无成的濮阳瑾一步一步推向能与他抗衡的地步。本以为上次与太子妃弄出个不伦之风,便可影响他的势力,岂料他竟与太子来了一回别开生面的戏码,楚清清居然还帮着他二人挫了他这一方的锐气。濮阳瑾或许够狠,可他手中没有支撑他狠唳的底气,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抓紧底气的能力,而这些,濮阳慕华正一无反顾的帮着他。
若说濮阳瑾是根无枝的树杆,那么楚清清的出现则会是那树杆上最突出的枝节。女人有时也还是有好处的,不过这是对此刻想抓住濮阳瑾的软肋的他而言,在濮阳慕华眼中可就不见得是这么回事了。否则今日也不会任由他在他的眼皮底下正大光明的将楚清清带走而无动于衷,他应该也感到了危险,濮阳瑾正对楚清清的态度发生着变化,一个成大事之人若是有了儿女私情的羁绊,便会毁了一切。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他才选择袖手旁观,反正他青睐楚清清,也不过是欣赏她一个女子不该有的胆色与能力罢了,她的安危系何?与他无关。
而聪明如楚清清,她深知这些道理方认定自己会输,孰不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会输,可她眼中的期待隐藏得再深,一旦牵涉风月,便也让人一览无疑。然濮阳瑾不会令她失望的,更不会让他失望。
地面上的影子渐与暮色叠合,濮阳洵诡异一笑,等候着即将到来的热闹。
晚膳很丰富,看来濮阳洵没有要委屈她的意思,楚清清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感到欣慰。无声冷笑,敛下眼来,看庭院中淡薄的花影在眼前摇晃。
皎洁清淡的月色袭身,照得她纤弱的身姿轻盈透明,那层薄薄的银辉正如诗般缭绕在她身侧。耳边很静,惟有夏虫低鸣,怦怦的心跳声,挤满了体内的每一处神经,更敲打着这寂静如画的夜。
筱筱一定担心极了,楚清清可以想像得到她焦急忧心的样子。印象中筱筱一直为她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楚清清很内疚,可又不能避免这些事情。
心河里回荡着一个问题,濮阳瑾真的会出现么?濮阳慕华绝不会好心的告诉他自己的下落。说起来至那夜赏月后,她便没再见过濮阳慕华,她能感觉到濮阳慕华看她的眼神变了,不再若初时那般轻松,变得深沉,似乎总是在她身上思索着什么。然事到如今,她还有个么值得他考榷的?她走在他安排的路上,一切都向着他预想的方向前进,还是她那里做得让他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