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停住脚,看了看沈清夕等人,一身的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贵之家出来玩的小孩子,这人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这皇城脚下,一块砖拍下来都可能会砸到什么皇亲国戚,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这位小姑娘,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人,给人看病收人银子,天经地义,他没银子,我自然不给他看病。”
清夕一愣,想起自己前世的医院也是这样,先交钱才能治病,这种人说白了并没有什么错,只是道德有问题而已,这么想着,清夕心里突然悲哀起来,原来哪儿都有这样的人啊,自己这段时间在侯府养尊处优的生活都把自己养天真了。
杨子谦看到清夕一下子愣在了哪儿,以为她被气坏了,上前怒道:“你这人好刁钻,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你难道没有一点慈悲之心吗?”
那男子吹了吹自己的山羊胡,“我说这位小爷,浮屠是什么东西我是不知道,请问慈悲之心值多少钱啊?可以帮我养活我全家老小吗?”
“你。。。。。”杨子谦气的面红耳赤,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沈青扬眉头紧皱,冷冷斥道:“你这人说话行事好没道理。”
一直没吭声的顾照棠笑眯眯的上前,掏出一个银锭子在手上把玩着,“爷来告诉你慈悲之心值多少钱,你想不想知道啊?”
那男子的双眼发直的瞪着白花花的银子,那可是自己出诊十次的诊金呢,“如果这位小爷愿发慈悲之心出了这诊金,那我也就发一次慈悲之心,给她娘亲诊治。”
顾照棠笑的更灿烂了,说:“好啊。”
那男子双眼一亮,正要去接银子,顾照棠却把银子给了正愣愣看着他的小男孩,“这位弟弟,拿着这银子去给你娘请个好大夫吧,请个有慈悲之心的好大夫啊。”
顾照棠故意把尾音拉的长长的,那大夫知道自己被耍了,顿时恼羞成怒,“这位小爷故意耍在下呢,在下既是大夫,何必舍近求远呢?”
顾照棠掏掏耳朵,“你说什么?你也是大夫?我怎么没看出来啊?我以为大夫都是有济世救人的慈悲之心呢,原来你这样的也能称之为大夫啊,我以为你叫人渣呢。”说罢收了脸上的玩笑之色,一脸严肃的说:“让爷来告诉你,这世上有慈悲之心的人最可贵,滚吧,别让爷再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男子一甩袖子悻悻而去。
清夕扑哧笑了出来,顾照棠转头看着她,“三妹妹和杨兄没被吓到吧?这京城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就要这样教训他们,不能给他们讲道理。”
二人摇摇头,沈青扬笑着说:“还是呢有办法,去边关历练一年多进步不小啊。”
清夕走到那小男孩身边,问道:“这位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我能去看看你娘么?”
哥姐姐,觉得他们长的真是好看啊,又看这位漂亮的小姐姐说要见自己的娘亲,就忍不住点头带他们进去了。
林栋的家位于巷子里第一家,进去之后发现院子挺大的,三间正房很是敞亮,可惜屋内摆设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比较合适,家里已没有像样的物事,进了厢房,看到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女子,面色蜡黄,有气无力的。
林栋上前推了推那女子,“娘,你醒醒,有几位哥哥姐姐来看你了,他们给了我银子,我一会就可以去给你请大夫了。”
女子睁开眼,看到两个少年,一个小女孩站在床前,后面还站了一个丫鬟和小厮,唬的一跳,坐了起来,“栋儿,你没事吧?娘不是教过你无功不受禄嘛?无缘无故怎能拿人家的银子,快还回去。”
林栋看了看手上的银子,又看着病中的娘亲,使劲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可是,娘亲的病。。。。。”
清夕走上前,“这位婶婶,不要为难林栋弟弟了,我先替你把把脉吧!”说着拉了她的胳膊开始把脉。
清夕熟练的动作看的三人一愣一愣的,顾照棠,“三妹妹,你还会医术?”
清夕没理会他,沈青扬低声将清夕遇到了无大师的奇遇讲给杨子谦和顾照棠听,当然他讲的自然是清夕说的官方版的。
清夕诊完脉,微微一笑,“不要紧,只是感染了风寒,拖的有些久了,我开个方子吃上几日就好了。”
清夕看屋里虽简陋,却有文房四宝,不禁对这女子佩服万分,看来也是知书达理的,把林栋教养的不错,于是走到书桌前开方子,又吩咐沈贺依方子去抓药,快去快回。
顾照棠满眼钦佩,“三妹妹,你真的会医术啊,你太了不起了,才八岁就会这么多东西。”
清夕笑笑没有说话,又坐回床边,林栋娘亲一把拉住她,激动的说:“姑娘真是好人,可萍水相逢,怎可受姑娘如此恩惠?我们家现在只有这房子了,我把她送给姑娘以报答姑娘的恩惠吧。”
清夕一愣,连连摇头,说:“不用了,这是我们的缘分,怎可求回报,”怕林婶不肯,忙转移话题,“婶婶,家里只有你和林栋弟弟两人吗?”
林婶抹了一把眼泪,“栋儿他爹原是一名秀才,靠着原先家里留下的钱财和他教书的束?,家里日子也还过得去,怎奈一年前他爹得了很严重的病,请了很多大夫,家里钱财用尽,又当了很多东西,他爹仍旧去了,我又变卖部分物事葬了他爹,带着栋儿艰苦度日,怎奈前段日子我竟也一病不起,只是苦了我的栋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