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得会如此,”顾照棠听了沈清夕的担忧之词,却是有不同的见解,“我们本来的目的只是受皇后所托,想借这次机会历练大皇子而已,皇上现在也下旨让三位皇子共同参与此事,不管最后是哪些子弟分到大皇子身边,这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机会,可以学着处理人事关系,观察人心,学着收拢人心,历练经济之道,最多我们不借这次的机会让大皇子收拢自己的班底而已。”
说道此处,顾照棠眉心微皱,稍一停顿,又接着道:“况且,以皇上的性子,他必然不会把所有他认为可用的人都放在几位皇子身边,真正可堪大用的皇上定要留到紧要关头才用,再说他还要考量各方势力的平衡,且等着看吧,最后选出来的世家子弟定然是什么人都有的,这样才可以掩人耳目,混淆视听。是以,我并不担心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我们最初的目标,我现在反而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情?”沈清夕好奇的问道。
“皇上并没有讲花草茶如何经营,这件事多半最后还是要户部的官员来定章程,我们原来想的是最好是大皇子能主管花草茶最后的配制和销售,其他两位皇子毕竟年龄小了些,分别管花草茶的种植、收集或处理就是了,现在想来这个想法有些冒险了,现在皇上对几位皇子心意不明,万一事情不是我们预想的那样,后续该如何进行?”顾照棠讲到此处,脸色颇有些凝重。
顾照棠一说,沈清夕便明白了他担忧之处,现在想想,确实当初花草茶的经营方案有些冒险了,他们设想的前提是皇上愿意配合他们才行。
沈清夕斟酌思考着这其中的几种可能性。和顾照棠探讨:“这件事无非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最理想的结果,完全与我们预想的一致,这样自然是皆大欢喜,无需多说,第二种可能是皇上不让大皇子负责最后的花草茶配制和销售的环节,也就是你刚才说的这种情况,第三种可能是皇上后面会想办法不让大皇子参与此事,其实我也觉得第二种情况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一种,我倒觉得这种情况不难应对。”
“怎么说?”顾照棠挑眉等着沈清夕的解释。
“一来。花草茶的配方在我们受伤,另外两位皇子年幼,要想在短时间内掌握花草茶的配制技巧及火候并非易事。你可记得,就是心巧,也是在我的指导下反复试验了多少次才算是入了门;再说,现在我们也只献出了三种花草茶的配方,如果不是大皇子负责最后的配制。那以后自然是没有其他配方的了。”
说到此处,沈清夕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怪异的表情,稍微停顿后,才又说道:“原来是我疏忽了,现在却突然想到,以皇上多疑和猜忌的性格。未必不知道花草茶的事情是出自我们的手笔,如果皇上知晓此事,又在乎花草茶所带来的利益。他应该会让大皇子在此事中占据主导地位,所以我觉得第三种可能几乎没有发生的可能。”
顾照棠沉吟片刻,方才道:“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这件事没有一两个月是不会有结果的,怎么也要等到年后了。且年后春暖花开之际,收集花草也是十分容易之事。我们且静观其变吧。”说罢,揽了沈清夕入怀,“不早了,快睡吧。”
沈清夕不由在心中再次感叹皇上的心思,这时机选的恰到好处。
且不管外面是如何的热闹,沈清夕此后只安心在家中理事,快到年底了,外面铺子里的掌柜都要进来对账,庄子上的管事也要来回报一年的产息状况,沈清夕每日都要忙着看账本,归拢帐息,公中的账务,自己的嫁妆,日子过的十分忙碌。
腊月中旬的时候却收到了沈清歌的信,这也是她随着李颍川上任后的第一封信,信是随着她打发回卫国公府送年礼的人一块回来的,李颍川任了西北安定府平凉县县令一职,沈清歌携子随夫上任算算也有将半年的时间了。
沈清歌先是在信中叙述了平凉县当地的风土人情,平凉地处西北,气候干燥又少雨水,风沙也大,孩子到了平凉后由于水土不服就大病了一场,因此拜托沈清夕为她备些好的药材及孩子常用的方子,沈家众兄妹中就只有沈清夕懂医理,这种事情确实托给她是最合适不过了,沈清歌在信的末尾说她又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了。
沈清夕看了信之后十分高兴,从沈清歌的信中不难看出,她虽抱怨当地气候不佳,日子却过的十分舒心,想想也是,没有公婆在上面压着,她和李颍川感情又好,日子过的自然舒服。
按照沈清歌的要求挑了些对孕妇和孩子好的药材,又亲自写了几张孩子调养身体的方子及注意事项,沈清夕便打发梦灵送回了卫国公府,并在卫国公府回给李家的年礼中一块送回去。
转眼间就过了腊月二十,离过年没几日了,北风凛冽,寒气逼人,却依旧一场雪也没下,人们都开始意识到今年天气的反常,就连宫里也连连宣了几位精通星相的算师进宫解说天气。
沈清夕照例理完家事回到宁晖院正房,房中只有瑞丹在做针线,见沈清夕进来,忙起身给沈清夕换了杯热茶。
沈清夕喝了口热茶,方才感觉到身上暖和了些,听到春草问瑞丹:“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屋里?”
她早上只带了春草跟她出去,瑞丹笑着答道:“梦灵姐姐去了库房那边,说趁着今日天气好些,归置一下奶奶年节间要穿戴的衣服首饰,瑞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