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子刚才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站在门口的清夕看了心巧一眼,心巧上前低声的说:“那李婆子的丈夫负责外院的采买。”清夕点点头,示意心巧她们可以出去了。
心巧咳嗽一声,高声喊道:“在这儿吵什么呢?不知道三姑娘刚刚睡起就这样没规矩的吵嚷起来,我倒不知道咱们侯府的规矩什么时候改了啊?”她年纪虽小,但表情严肃,脸色庄重,当下让两个婆子脸上讪讪的。
清夕坐下,示意两个婆子进来回话。
“清夕慢条斯理的坐下,吩咐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只让吴婆子和李婆子进来,二人进来后都按规矩行了礼,清夕先是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才说了句:“起来吧。”
吴、李二人都有些瑟缩,三姑娘平时看着淡淡的,怎么刚才那一眼好像看穿一切似的,让人忍不住心里发虚。
“你们谁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啊?”清夕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
二人对视一眼,都争先恐后地上前一步,同时喊道:“三姑娘,我。。。。。。。”
“嗯?”清夕挑挑眉头。
二人都住了嘴,不敢再说话。一直站在清夕旁边的心巧笑道:“两位妈妈不用急,我们姑娘是最最心善的,你们有什么委屈只管说来,我们姑娘定会秉公解决,不让那受冤屈的含冤不白,也定不会让那不法之人妄自逍遥。”
两人并没有因为这话而感觉到轻松,吴婆子想占得先机,当下谄媚笑道:“府里上下谁不知道三姑娘是心善之人,既姑娘让说,老奴也就先说了。”她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老奴今儿个上午原是去厨房为二少爷取饭菜的,谁知到了厨房饭菜还没有好,老奴就和几个姊妹闲聊了一会,李管事来了后就对奴婢冷嘲热讽,还不给奴婢二少爷的饭菜。”
吴婆子还稍微有些脑子,避重就轻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先讽刺了李婆子,说她巴结大房,先给大房的饭菜。
李婆子脸色一沉,欲出言打断但看到清夕似笑非笑的表情,咬牙忍了下来。
“是这样吗?李管事?”清夕转向李婆子问道。
李婆子从进来到现在虽然没有被清夕斥责,可一直感觉有股莫名的压力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现在看到清夕问她话,当下心中一动,决定收起那些乱其八遭的心思,她能侯府几百号下人中混到管事的位置脑子自然也是不糊涂的,于是她将她到厨房后的情景细细说了一遍,并没有像吴婆子那样说的避重就轻,却也没有将自己的责任完全推脱,“。。。。。。。。。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三姑娘可以询问外面的人,至于奴婢未到厨房之前她们聊了什么奴婢不得而知,也怪奴婢护主心切,吴家的当时说奴婢一心为大房,这真真是污蔑奴婢,奴婢家世世代代是卫国候府的下人,这府里的主子都是奴婢衷心的对象,因此奴婢一怒之下才会和吴家的吵了起来,奴婢有错,请三姑娘责罚。”
瞧瞧,会说话的就是不一样,我吵架是不对,可我是护主心切啊。
沈清夕对于李婆子的话很满意,没有故意夸大或推脱,因此也就不计较她那一点点的小心计了,毕竟人都有自保的本能嘛。当下笑眯眯地说:“我们先来论清楚是非曲直,最后再来论是不是要惩罚,怎么惩罚?”
李婆子长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像吴婆子一样乱咬。
吴婆子脸一会青一会白,精彩极了,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这儿又不敢发作,肠子都悔青了。
“吴家的,怎么李管事和你说的不一样啊?你还有没有不同说法?”见三姑娘目光又转向自己,眼中有丝丝严厉的神色,心肝一颤,明明是一个才八岁多的孩子,怎么就那样让人感觉到有压力,吴婆子再也支持不住,“扑通”跪在了地上,“求三姑娘饶恕,老奴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对李管事说出那样的话,老奴该死。”
清夕脸色转为严厉,“猪油蒙了心,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挑拨主子间的关系!”
吴婆子连连磕头,“老奴知错了,求三姑娘饶恕。”
“饶恕?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你应该去求二太太,二太太和大太太一向和睦,你现在公然挑拨两位太太的关系,你说二太太能饶得了你?”清夕冷冷地说道。
吴婆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辩解道:“三姑娘,老奴并不是要挑拨两位太太的关系,实在是等的时间长了,怕二少爷饿到,才会一时气急说出那样的话。”这却是明显的将自己的话中的意思降了一个等级。
见清夕只是冷静的看着她不说话,明显是不相信她,吴婆子一狠心,说道:“本来以老奴的性子,连这样的话也是想不起来说的,实在是在李管事去厨房前,沈木家的对我说,说府里现在经济不比从前了,要往外赶人呢,还说大太太一定会趁机将二房的下人多。。。。。。。”
“放肆,”清夕站起来厉声打断她的话,“这样的话也是你们能说的。”冷笑一声,“去,传沈木家的和外面所有人进来。”
外面等着的人早等的七上八下了,见有人来传,又都不肯走在前头,畏畏缩缩的走了进去。
沈清夕对着底下跪了一地的人说道:“今日让大家来只是为了做个见证,我听说有人在厨房挑事,存心散播谣言,挑拨大太太和二太太的关系,”清夕微微一顿,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语气转为严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