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夕对外间的这些事并不知晓,她这些日子真是忙坏了,每日上午要去周嬷嬷处学规矩一上午,下午研究医术,排配养生堂的菜单,翻译先祖留下的尔有时间了还去沈家族学看看,陪孩子们玩玩游戏,族学运行已经十分稳定,日常的管理都是沈青扬在打点,毕竟他是国公府的长子嫡孙,未来的卫国公,族学的日常支出就由后来添置的祭田庄子上来供养。
这些忙碌还不足以让她心烦,她烦恼的是还要时不时的应付沈清芳的冷嘲热讽,沈清芳最近又过来一起学规矩,毕竟身子不适的借口不能一直使用,沈清夕不知道她为何认定了自己和顾照棠之间相互喜欢,沈清歌私底下劝了几次,都不能让她解开心结。
众人都在的时候沈清芳还好,只是精神有些失落,只是不怎么说话,偶尔说两句也还算有礼貌,沈清芳本就话少,所以沈家的兄妹倒也没发现两人之间的怪异状况,但只要一剩下两人独处的时候,她的脸立刻阴沉下来,说话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几次气的沈清夕差点和她拌嘴。
沈清夕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如此地步的,几年的姐妹感情竟然就因为顾照棠变得满目疮痍起来,这让她心里有些难过,连带着对顾照棠的感觉有些怪怪的,甚至有些谴责顾照棠,理智告诉自己这和顾照棠其实没有关系,但情感上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责怪顾照棠。
她心里怪罪顾照棠,再见了面说话就难免有些不中听,让顾照棠有些摸不着头脑,前段时间养生堂开业时不还好好的,甚至她对自己不是开始有点异样的感觉了吗?怎么最近又开始对自己摆脸色了?
顾照棠想了许久也不明白哪儿又得罪这姑奶奶了,只得去问沈青扬。结果沈青扬更是一问三不知,让顾照棠更加的郁闷。
却说沈清夕并不知道她带给顾照棠的郁闷,她依旧忙碌着,烦闷着,又试着和沈清芳解释了两次,却没有什么结果,她也就懒得再去讨好她,随她去吧,她心里有些固执的认为如果沈清芳现在因为一个顾照棠就这样对她,那么她就不值得自己掏心掏肺的把她当成好姐妹。
何况近日。她又多了件事,大太太说家里的丫鬟们年龄大了,要放出去一匹配人。再添些小的进来,她院子里的心巧和梦琴都在放出去的名单里。
天刚蒙蒙亮,沈清夕就起床了,梦灵在外间值夜听到里间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走进屋子帮清夕梳洗。“姑娘醒的真早。”
沈清夕点点头,坐在了雕花菱镜前面让梦灵给自己梳头,“不早了,一会估计心巧和梦琴要过来磕头了,给她们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昨儿个晚上奴婢看着春草又清点了一遍,都分开归置好了。姑娘放心吧。姑娘真真是替奴婢们着想,平时没少赏下东西,又体恤我们。现在心巧和梦琴要出嫁了,您还给她们添置那么多东西,奴婢先替她们谢谢姑娘了。”梦灵双手灵巧的将清夕的一头青丝疏通,然后从左边挑了一绺开始往上挽。
“呵呵,到时我给你的保管不会比她们少。梦灵可是也想嫁人了?”沈清夕打趣道。
梦灵闻言,双颊绯红。跺跺双脚不依了,“姑娘又拿奴婢说笑,奴婢何时想嫁人了,倒是姑娘总拿这事说笑,莫非是姑娘想了?”
沈清夕啐了一口她,“你这丫头,也敢拿我玩笑了,可见是我太纵着你们了,你们也不怕那天我恼了收拾你们。”
梦灵也不怕她,笑嘻嘻的说:“服侍姑娘几年了,我倒还真的没见姑娘恼过,姑娘倒是恼上一回让奴婢开开眼啊。”
沈清夕笑了,心里却忍不住感慨,似水流年,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又快到冬天了,过了年就是嘉麟十年了,四年的时光好像只是时间细沙一样滑过。转眼自己就来到这个时代四年了,自己都觉得快成了一个地道的古代人,自己身边的大丫头心巧和梦琴都要嫁人了。
说起来这四年过的不像刚来到时那样忙乱,制造厂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平顺,虽然各地也都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偷偷模仿沈家的产品,但无奈总跟不上沈家推陈出新的速度和各种层出不穷的创意,更何况沈家的制造厂可是属于朝廷皇家制造司的,所以沈家的制造厂的生意仍旧十分红火,几年下来替国库赚了不少的钱财,当然沈家的生活也日益富足。
梦灵收拾齐整,看沈清夕面容恍惚,“姑娘可还是有些瞌睡?要不现在外间的榻上略躺躺,待会心巧她们到了我再叫姑娘。”
沈清夕摇摇头,正要说不用,春草从外面笑着进来,“姑娘没有时间歇息了,心巧和梦琴两位姐姐到了。”春草是前几日才提上来做二等丫鬟的,清夕抚了抚身上湖水绿的百褶裙,站起来往正堂走去,吩咐春草取来自己为心巧和梦灵准备的东西。
心巧和梦琴都是一身大红的喜服,二人刚从大太太处磕了头过来,朝着坐在上首的沈清夕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沈清夕命一旁的梦灵和春草将二人扶起,心里有些酸酸的,“你们知道我是最不喜欢你们动不动就跪拜的,今儿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也不要那些个虚礼,我只愿你们能琴瑟和谐,一生平安顺遂。”
心巧的眼圈有些红了,三姑娘是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姑娘,奴婢以后不能在身边服侍了,您要照顾好自己,对待下人也不要一味的纵着,梦灵,以后姑娘就要靠你照顾了。”
一旁的梦琴也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