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旖旎过后,房间内男女的喘息之声渐渐平静了下來。红线微微眯着眼,就好像是吃饱了的小兽一样窝在了阿航的怀里。阿航默不作声地抚摸着红线的背,一下一下,轻柔得好像是在抚慰一个孩子一样。
“红线,开心么?”
话音刚落,红线点了点头。伸出藕臂來搂住了阿航的脖子。
“开心。比在离错宫……开心多了。”
听到红线的回话,阿航沉默地抱紧了他。他当然知道红线为什么这么说,不是离错宫里的人对她不好,而是现在的离错宫已经是今非昔比。若说谁更怀念那美好的过去,四罗刹之中,怕是只有红线还在对那些残破的记忆念念不忘吧。
“……红线,等年过了,我想向宫主求婚,望她把你指给我。”
这是一句承诺,來自自己心爱男人的承诺。红线为之动容,禁不住仰起了小脸。在这种情况下,她本应该喜极而泣的。可是多年的隐忍和等待,已经让她哭不出來了。所以当阿航瞧着她的时候,她依旧在笑,笑得温柔似水,可是那一双璀璨明眸却是星光点点,泪,似乎就好像是被什么包裹在了她的眼睛里一样,怎么都流不出來。
“年后?如果年后离错宫人得偿所愿,我便随了你。之前,你不要提这件事情。”
“……为什么?”
阿航刚一皱眉头,红线便伸手为他抚平了。
“只要你提出來,姐姐就一定会答应。不管当时离错宫是个什么境况,她都会答应。大事未成之前,我不愿意离姐姐而去。你明白么。”
笑,又是笑。
那刺眼的笑,有时候可以温暖他的心,可是有的时候却又会深深刺痛他。他的红线,从他认识开始,就已经只会笑那一种表情了。该哭的时候哭不出來,该愁的时候也无法凝眉。任何时候,都在轻轻笑着。
这样的人儿,自己偏偏就看上了。如果治不好她的心伤,他便注定要与她一起痛。
“……我明白了。”
阿航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或许应该私底下找白术谈一谈,既然红线都如是说,那么不管他在什么时候想要带走红线,保她周全,白术都一定是会答应的。
果然……
当初的白秀,还是那个白秀。从來就沒有变过。她只是跟红线一样,用一种伪装去保护自己,而却不知道这样的伪装更伤人。
“听你说,吴公子已经让赫那拉毅康去取九魂丹?”
“……嗯。过了今晚,毅康少爷就会行动。”
阿航突然将红线搂紧了些,低头啃噬着她的肩头。原先在她肩膀上的守宫砂早就沒了,只有蜿蜒在右手臂上的那红色纹路,如此妖艳。
“宫主选來选去,还是选了他。呵呵,总说自己如何恨他,到头來,还是放不下。我们女人,都是这么蠢的。”
红线说这话就好像是在陈述,也是一种感叹。这样的话,与她的年龄是那么不符,就连大她好几岁的阿航听着,心里都不是滋味。一直以來,不善言辞的都是他。每每到了这种时候,除了紧紧抱嘴线,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安慰的办法。
“……为什么宫主点名一定要想办法让毅康去拿九魂丹。”
“不知道……不过,我看宫主根本意不在九魂丹。”
红线咯咯一笑,只觉得自己的师姐摆这个局未免太煞费苦心。如果毅康真的往遗世山庄去了,他哪里找得到已经在怡亲王府上的九魂丹,只会找到封在山庄里的梦迴。
到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正在红线思考的时候,她腰间一软,转眼便又到了阿航身下。红线愣了半刻,突然就又笑开了。张口刚要说什么话,阿航却连这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带着些粗暴,将她的声音都吻回了她的嗓子里。
喘息间,她似乎听到阿航在她唇边呢喃。
“别笑了。看着心疼……”
红线忍不住又要咯咯笑出声,她抿了抿唇,搂紧了阿航。任意让他攥取自己身体的美好。
“好,不笑。”
这一句轻轻的承诺让她心爱的少年更加的疯狂。
……
第二日一早,毅康就出发去了遗世山庄。说是说做客,可是哪里有一说做客就要直接住下來的。
司马扶伤眉观,眼观心,一幅老狐狸的姿态。心里有疑问,就径直问出來了。压根就不管面前坐的这个人是个什么身份,又从哪里來。
“时儿,此次來这儿,是打算赘天?”
“三天。”
毅康笑眯眯地比了个三字,可是手刚放下,就有些后悔了。三天,也不知道够不够自己在这山庄里头鼓捣出一个九魂丹的。最直接的捷径,便是求芍药姑姑。因为从小到大,最疼他的就是姑姑。
可是,芍药姑姑才大自己几岁啊。依赖自己的相公就跟依赖父亲似的,毅康只是担心,万一事成之后,芍药姑姑哪天说漏了嘴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司马本人知道,也是极有可能的。
“三天。内廷还真是闲,堂堂御前侍卫带刀统领,竟然可以三天不进内廷?”
“呃……呵呵,是挺闲,挺闲。”
毅康心虚地应承着,心里却完全在想着另外一回事。反正这遗世山庄就在京城内,自己大不了少睡点,來來回回多跑些。至于这晚上歇脚的地方,就在山庄里头。还不怕先搜出点眉目出來?
反正,吴放那儿是沒有时间限制的,什么时候搞到了九魂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