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毅康就被一脸冷漠的弘翊一把扔在了书架上。
“……只不过在家里休了几日假,竟然就知道这鸡鸣狗盗之事了。”
弘翊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了毅康一句,俨然一幅兄长的模样。他左右瞧里的环境,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难道,只有你一个人么。”
毅康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子来,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样,径直就要往外头走。
“上哪儿去。”
弘翊微微一皱眉,似乎对于毅康这种不合作的态度真正觉得生气了。他一把将毅康给推了回来。大概是因为之前走火入魔内力还没有回复的缘故,弘翊一碰他的手腕,便知道他的身子有多虚。
“怎么?不让我走?既然不让我走,何必又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呢。将我的脸面全都给你的部下看了便是。又为何将他们拦在门外呢?”
对于弘翊的敌意,毅康并没有消除。相反,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以后,他对于弘翊的猜疑越来越深。眼下这个似乎要保他的人,这个曾经与之共患难的异性兄弟,为何可以做出那般令人发指的事情来。如果毅康告诉弘翊,自己来就是为了查清楚无双会灭门的前因后果,查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卷入其中,查清楚夭夭的下落的话,弘翊还会这么和气地和自己说话么?
“你!身为兵部侍郎,你应该知道夜闯御书房,应该是重罪!”
弘翊显然是被毅康真正气着了,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怀疑的事情。说话间,弘翊的手掌已经举起,隐忍了半天,才缓缓放下。毅康冷漠地望着这一切,在弘翊放下手掌的那一霎那,他的目光更加冷硬。
“如果不是夜闯,这个地方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进来。我不是你,不是带刀侍卫。想要查什么事情,自然就得亲力亲为了。就算是请示,多半也是会被将这奏折打回去再训斥一番,我是不懂事,但还不至于不懂事到给家里人添麻烦。好了,话我已经说完了,可以走了么?”
毅康显得有些不耐烦,双手环胸于前站在弘翊对面。那把短刀,很是明显地插在他的腰带间。
“……你的那把剑,真正是被人封起来了。”
毅康点了点头,虽然没出声,也算是给了他一点面子。
“……送去哪儿了。”
毅康听着这看似无关的问话,警惕心又莫名其妙地上来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江湖上的事情,朝廷人最好不要插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把剑你是哪儿来的呢?”
弘翊一眯眼,觉得毅康用的这个理由太可笑。遂向前走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毅康身体太虚的缘故。他往前一步,毅康就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右手抵住了书架,才真正站住。
“你去探病的时候不是问过了么。我阿玛也答了你了,怎么?你不相信?”
允鎏其实一直都想问毅康这把剑是从哪儿来的,可是毅康却一直昏迷着,而且毅康昏迷了多少天,玉宁就以泪洗面了多少天,再加上司马扶伤又说玉宁再这么哭下去,只会将眼睛状况弄得更差,允鎏更是手忙脚乱了起来。等到毅康醒来时,他也没那个心思去追问儿子这把剑是从哪儿来的了。
可是事情闹得这么大,礼郡王府都被他们爷俩给毁了一半,皇上派人来问,总得半真半假的说。商量之下,玉风贝子便在允鎏的威逼利诱之下成了从犯。
便说那把剑是他从黑市那儿拍卖过来的,在毅康生辰的时候送了他,哪里知道弄巧成拙,毅康镇不住这把宝剑,反而被其所伤。一家人枪口一致对外,谁问都是这句话。包括玉风自己也这么说,假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可真就没人不信了。
可是,弘翊还是不放心。
那把宝剑虽然他没拿过,却远远见过。
寒气逼人,白光四溢。
这样通灵的模样让他有些似曾相识,真正和脑子里那个模糊的影像重叠起来的时候,就惊出了一声汗来。
如若不是那天打赌的时候,他依稀瞧见了夭夭腰上的弱水剑鞘,他还真以为,夭夭是找到了毅康,将弱水剑给了他!
可是,当初自己只是看到剑鞘而已吧?
这样的疑虑,让弘翊不得不问毅康,虽然他知道,从他的口里根本就得不到第二种答案。
“那剑,是玉风叔叔给我的。”
果不其然,毅康也是一句话,将责任全都推给了玉风。弘翊站在那儿默不作声地沉思着,没说放行,也没说不放行。两个人就这么像柱子一里耗时间,毅康只觉得这样的沉默让他的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再这么耗下去,他一定会将之前白术给他的那些怨气合着这股憋闷一起,连本带利地发泄在弘翊身上。可是,他不想这样,所以他拼命忍着。也就在这时,弘翊突然开口了。跟想通了什么似的,让出了一条道。
“上房,会吧。”
毅康一愣,最后还是为了不被揪到皇上那儿去点了这个不光彩的头。
上面有个畜楼,你就从那儿上房顶。现在是到了子时了,哪个外门最松懈,我想不用说你也知道。”
说着,弘翊便门口去了。
“你……”
毅康刚想叫纂翊,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也罢,既然弘翊是要保他,也一定是想好了脱身之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担心他做什么呢。
当弘翊回过头来的时候,毅康早就利落地上了房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