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端着一杯牛奶默默站在暮雪身后,光滑的玻璃镜面投射出他的轮廓,看不清他的表情。.
黎暮雪有时候在想,即便是对着墨凡她也看不清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太擅于掩藏情绪,他做每一件事她都会仔细分析斟酌,猜他的心思。
猜不出来也无妨,她相信心,相信墨凡带给她的安全感。
“我们要是生女儿,你是疼女儿还是疼我?”黎暮雪唇角笑意若隐若现,带着一点俏皮。
墨凡贴上暮雪的后背,牛奶放到暮雪手中,“牛排好吃吗?”看她一直盯着墨离面前的牛排,有点败兴的撇嘴。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黎暮雪就不太高兴,“牙齿酸疼。”喜爱吃牛排的人都知道十分熟的牛排肉质有多老,肉汁也少的可怜。
墨凡抿唇一笑,不许她吃半熟食物所以不高兴了,“喝粥比较好,明天想吃什么口味的粥?”
黎暮雪将牛奶放回到墨凡手中,“不喝,都不喝。”觉得表达不是很清楚,重申了一次。
“米饭,清炒杏鲍菇和胡萝卜怎么样?”这道菜她平日会吃多一些,还是比较喜欢的。
黎暮雪透过窗户看到墨离的车子,他一直坐在车子里面还没有走,“那些女孩爱他什么呢?”她可以在转身离开后遇到墨凡,墨离转身之后为什么看不到吸引他的女孩?
墨凡松开暮雪,将手中的牛奶放到桌子上,世间只有一个黎暮雪,不是没有比暮雪美丽的女人,不是没有比暮雪聪明的女人,黎暮雪还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她却让人无法割舍。
双手轻握暮雪双臂将她翻转过来,不允许她再继续看下去,就算对方是亲堂兄也不行。
黎暮雪抬眼望进墨凡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面积攒了许多的不满情绪,犹如海上的风浪时隐时现,仔细再看发现什么也没有万里晴空,星月朗羲。
“我很幸运。”在茫茫人海中转身遇到墨凡,她开始了解容宠溺的爱,对墨离她是青葱岁月一见钟情,对墨凡有一种熟悉感虽然有些莫名,但是心底都是欢喜的。
墨凡俯身,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唇边含笑,俊雅清绝在这一刻消失,有些痴狂,有些哀怨,痴痴缠缠眸光裹住黎暮雪,“累不累?”声线温柔缱绻,明显的反差。
黎暮雪终于找到一件事她不需要思虑就能敏锐看出墨凡意图的事情。
“累。”一早上两次,害的她全身无力,晚上再来她明天还能起来吗?
墨凡揽着她的腰,嗓音低哑,“生女儿需要努力,不然你的问题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答案。”说着低头吻下去,起初还是温柔清浅,一点点加深,越来越霸道夺走她胸肺里面所有的空气,直到她感觉快晕厥的时候才结束这个绵长的吻。
黎暮雪感觉到嘴唇上微微发疼,明天一定会肿起来,她真的可以躲在病房睡一天不用见人。
“凡,我累。”娇柔软糯,楚楚可怜。
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墨凡带到病床上,坐在他腿上。
墨凡额头贴着暮雪有些微凉的脖颈,手臂收紧,微微喘着粗气努力平复身体复苏的狂热。
黎暮雪窝在墨凡怀中,过于清冷的眸子弯起,眉梢带笑,最后还是墨凡妥协。
“我想吃鳕鱼粥,吃过早餐陪我散步。”平凡夫妻都是这样生活,他们也很快就是平凡夫妻。
墨凡沉沉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小女人,闷声道:“好。”她是病人只能让着。
事实证明,黎暮雪不是一般的挑食,鳕鱼粥勉强喝了两口就不想再吃了,在墨凡的半强迫下喝掉一杯温牛奶。
早上六点二十分,墨凡牵着暮雪的手在湖边散步,一时寂静无语。
暮雪一直都觉得她的丈夫有着世界上最好看的一双手,修长饱满,很适合弹钢琴,也很适合绘画,可惜这双手却在办公室签字,每一次落笔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盛载过多的负担。
“要盯个洞出来了。”墨凡带笑的声音在前面传来,低沉悦耳。
黎暮雪移开目光,顿着步,眉目微冷。
墨凡自然察觉到也跟着停下脚步,缓缓转身,“无视是一种境界。”清晨散步的好心情因为不请自来的人而消散。
“无视不等于不存在。”他们都不是自欺欺人的人。
纪莎莎能进皇家医院还是有点意外,门口的警卫居然放行了?
没有了昔日的名媛风度,也没有了昔日的清秀高贵,面如土色双颊凹陷,过度的清瘦显得眼睛特别的大,神采被凄惶所代替,她在看到黎暮雪那一瞬间,死灰色的眼睛里有了一些光亮,就像饥饿多日的人突然见到一份热腾腾的饭菜,渴望中透着狠戾贪婪。
纪莎莎疾步向暮雪而来,没有主要到脚下的台阶,崴了脚,摔倒在地,掌心和膝盖磨破也不管不顾,冲到暮雪面前,跪在冰冷的石阶上。
“夫人,求求你放过我母亲和我哥哥,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她母亲心脏病突发住在医院里面,今天有人要把他们轰出医院,不让她母亲继续接受治疗。
黎暮雪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微微眯起眸子,清冷中透着怒意,她再狠也不会对纪荣的家人下手,纪莎莎今天跪在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她就明白了,点点亮光出卖了那些记者,都说记者最好的朋友是摄像机,闪光灯却出卖了那些无事生非的人。
自诩是站在道德上的守卫者,往往按照个人的看法和理解来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