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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安以默回来得早,于是戴了围裙在厨房煮粥。因为之前她曾打电话给殷煌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每天都有人问自己回不回家,这种感觉也非常微妙,既新鲜又带着淡淡温馨,好像被人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惦念着,关怀着。偶尔殷煌会皱着眉头说不知道,手上的工作什么时候处理完什么时候再回来,好像很不耐烦这样的询问,但放下电话心里就会被一种可以称之为温暖的感觉填得满满的。
于是安以默打电话问他时,殷煌老老实实告诉她晚上要陪客户吃饭,叫她别等。
一般殷煌陪客户谈生意都不太能吃得饱,而且还会喝酒。所以安以默才会亲自下厨给他煮粥,等他回来一碗香喷喷的米粥下肚,既饱腹又暖胃。
安以默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方季冉走了进来。看到她,安以默愣了愣才想起来她被殷煌安排到西区别墅去了,要不是她突然出现,安以默几乎忘记这女人还跟自己住在同一座山头。
“方小姐,今天这么有空出来散步呀?”安以默微笑着招呼。
方季冉鄙夷地瞥过她一眼,也不搭理,径自在厨房里翻找起来。
安以默也不生气,看她弯着腰吭哧吭哧找了好久,额头上隐有汗珠,忍不住好心提议:“要找什么?我帮你。”
“不用!”她一口回绝,继续翻找。
安以默耸耸肩,乐得袖手旁观。
又找了一会儿,她突然凑到安以默身边,皱眉问:“你在做什么?”
安以默被她神出鬼没的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退开一步:“我在煮粥。”
方季冉又露出鄙夷的神色:“哼!里昂最喜欢的是咖喱,才不喜欢吃这种平民食物呢!”
“噢--是咖喱啊!谢啦!”安以默故意气她。
惊觉失言的方季冉恨恨瞪了她一眼,撇撇嘴道:“别得意,就算被你知道了里昂的喜好又怎样?他不会爱上你的,你已经不是chù_nǚ了,他根本不会要你!”
安以默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殷煌有chù_nǚ情结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自己是不是chù_nǚ跟殷煌会不会爱上她好像是两码事吧!她跟殷煌前前后后加起来都结婚两年多了,如果她还是个chù_nǚ就不是她有问题而是殷煌有问题了。
见她疑惑,方季冉更加得意了。
“知道为什么里昂始终不碰我吗?因为他要的是绝对的忠贞,只有保留我的处子之身才能证明我对他的忠贞,对爱情的忠贞。”
安以默嘴角抽搐,这女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要以保留处子之身来表明对爱情的忠贞,那么全世界相爱的男女一直到死岂非都是纯情的处男chù_nǚ?那人类还要怎样繁衍生息?干脆物种灭绝算了。
当然,人家要这样认为她也没有必要非给人家讲一堂生物进化论,人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也管不着。于是耸耸肩,转身继续专注于砂锅里的米粥。
方季冉在厨房找不到咖喱也只能悻悻离去,不过她自认在安以默这边扳回了一局,心情飞扬。
这天殷煌回来得很晚,到家时将近一点,而且因为喝了酒,直接让司机给送了回来。
其实殷煌喝得并不多,基本上脑子还是清醒的,所以当安以默捧了碗粥端到他面前时,他立即冷了脸。
“这么晚不睡?”该死,都一点多了这女人还不给他上床去睡觉,在下面晃什么晃?
安以默对殷煌的冷鼻子冷脸是绝对免疫的,这厮就会板着张僵尸脸吓人,也许刚认识那会儿还会被吓到,现在的殷煌在安以默眼里也就是只纸老虎。
“我在等你呀!”放下粥碗,走过去顺势挽住他胳膊,甜甜开口,“老公这么晚回来,一定很累很辛苦吧!我知道你一定没吃饱,所以煮了粥等你回来吃。”
她软软的身子倚在他手臂上,让他整颗心也变得软软的,再说不出一句重话,一双手臂竟然有圈上这具娇软身子的冲动。
“来,你坐下喝粥,我帮你按摩。”她把他引到桌边按下入座,自己则站在他身后替他揉捏肩膀。
她的手劲不大,老实说按得并不到位,力度也不够。可殷煌却觉得那双小手抚过的地方立即变得一片酥麻,肌肉酸硬僵滞的症状神奇般消除了。再喝一口她亲手煮的粥,香糯软滑,竟浑身舒畅无比。这粥的滋味一定像极了她的小舌,香香软软的,甜美无比……
脑子里瞬间闪过的香艳画面让殷煌浑身一悸,随即恼怒不已,为什么每每触到她总会牵扯出许多不该有的渴望?自己何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一点点这样的念头?可一遇到她总让殷煌觉得自己好像一头sè_láng,狼狈又渴望!
放下勺子,殷煌忽的起身,不顾身后小女人的疑惑低呼,冷着脸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回房。只不过,在把冷硬的背脊对着安以默的时候,殷煌的心却是狼狈不堪的。因为害怕被发现心底的渴望,所以狼狈逃离。
这两个多星期来,安以默白天外出办事,到处奔忙,晚上回山顶别墅过夜,有时忙起来连晚饭也顾不上吃,弄到深夜才一身疲惫回来。
这天,殷煌早早忙完手头的工作回家,发现安以默还没回来。殷管家请示是否可以开饭了,殷煌竟鬼使神差来了句:“等夫人回来一起吧!”说完,他自己倒没觉得怎样,拿了文件回书房看,却把殷管家定在那儿,久久才喜滋滋地回神,先生还是心疼夫人的呀!
可是这一等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