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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紧锣密鼓准备的加冕典礼于神庙中及时举行。
地点同样是神殿,只是这一次,里面的装饰要比上次华美得多了,每一根石柱都被绿色藤蔓所缠绕,上面尽情地绽放着某种洁白而又有着沁人香气的鲜花,很巧合的,这种花的名字叫“凡诺尔”,据说这个词来自古魔文,意思是“被圣洁光辉所笼罩”,自古以来都被用在祭典或是重大场合上。
不知是什么样的魔法,甚至让这些花朵顺着石柱攀爬到了神殿的顶端,它们尽情伸展身体,枝叶相会,而后居然配合默契地“画”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格子,而在格子的中央,日光自镶嵌在屋顶的那些七彩水晶中投射而下,闪烁出一大片一大片让人目眩的光华。
它们尽情地绽放,直到洁白的心形花瓣自空中缓缓飘落,坠在人们的发丝、衣摆以及脚踩的洁白石制地板上,待花片尽数消散,一阵朦胧的白光又会将其笼罩,而后凡诺尔再次恢复了花苞的模样,在璀璨日光的照耀下再次盛开,周而复始……
当身披红色披风的女孩踏入其中时,地上早已积累了一层厚厚的花瓣,再也看不清地板的真实模样。
从神庙的门口一直到神殿中,两旁的道路上都站满了身穿正式服装的人们,他们的衣服与排列顺序全部依照于身份,唯一相同的是,当女孩经过时,他们纷纷单膝跪下,无一例外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哪怕心中的好奇心再旺盛,也没有人擅自抬起头来,因为那是不敬的。
而他们所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女孩行进间坠在花瓣上的披风下摆,它从殿内一直延伸到了殿外,艳丽的色彩宛如心间流出的第一滴血,而滚着的那层金边又像是天边绽放的第一缕日光。
最接近“加冕台”的,是四位守护者。
在注视到他们身形的瞬间,莫忘微微舒了口气,虽然她的表情看起来淡定又从容,但心里实在是有些慌乱——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这种大场面,而且她自己似乎就是中心。
一路上她不断地在心中催眠自己“左边是白菜,右边是土豆”,才很好地保持了面上的镇定,不得不说,这个阿哲交给她的方法还真是相当有效。
而现在,这种看似荣光的折磨似乎终于要到头了。
虽然心中不停地冒着这些纷杂的想法,女孩踩着马靴的脚依旧没有一丝停顿地踩落了下去,这也多亏这三天的“集中训练”,真是累死人了。
但她同时也很清楚,最辛苦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
重现几十年没有出现的“加冕典礼”,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哪怕是格瑞斯,屋中的各式书籍也几乎堆得比山还高,向来注重形象的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副酒瓶底的眼镜,神神叨叨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地翻书。
而她身上所穿的这套有点类似于骑装的礼服,也是专门定做的——据说以前不是没有女性魔王,王宫的仓库中甚至保留了下来她们当年所穿的衣物,但像她这样年纪的魔王还真的没有出现过,再说……似乎没人想过让她穿旧衣服,于是干脆重新设计制作了一套。
莫忘的发丝被高高地束了起来,以一块中间掏空的六边形蓝水晶固定,发尾微微打卷,这样做时她比平时看起来要稍微成熟了些许。
骑装上蓝下白,剪裁得体的衣物在尽情勾勒出女孩体型的同时,也十分舒适。
斜挂的金色绶带在日照下闪闪发光,在腰侧的某个点与暗红色的腰带链接在一起,并垂落下些许丝绦。
上衣从上到下的每个衣扣都扣得严严实实,白色马裤的裤摆一丝不苟地没入黑色的平跟马靴中。在长长披风的衬托下,女孩整个人看起来庄重而威严。
如上次那般,走到第一个台上时,女孩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跪在台下的四位守护者站起身来,也分别走了上去,拿起静放在其上的各式物品。
艾斯特的手中持着一本厚厚的书籍,那是这个国家的法典。
玛尔德的手中持着一把金黄的麦穗,那是这个国家的主食。
赛恩的手中拿着一把装饰华美的骑士剑,它是武器,象征着武力与战争。
格瑞斯的手中拿着一只洁白优雅的竖琴,它是乐器,象征着和平与安乐。
紧接着,女孩跪□去,右手贴着心口——代表她之后的一切话语发自内心,左手以食指与中指点着地面——这是这个国家人发誓时的经典手势,以此表达誓言是真实可信的。
玛尔德最先开口,他用麦穗贴着女孩的额头,声音如泉水叮咚,尽情流淌在寂静的山涧,洗涤着人们的心灵:“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接连不断的话语自他口中缓缓流出,虽然之前排练时已经听过无数次,但莫忘明显地感觉到,这次是不同的——从没有哪一次能像现在这样给予她震撼的感受,“您愿意以真心重视它吗?”
“我愿意。”她更加深切地感受到,这句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背负了某种重重的责任。
真的可以做到吗?
真的不会让其他人失望吗?
青发青年将金色的麦穗放到女孩的膝上,以动听的声音回应说:“愿您矢志不渝,从一而终。”说完后,他重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单膝跪下,静待着其他人的话语。
接下来出场的少年,有着丝毫不逊于麦穗的漂亮发丝,他将骑士剑架在女孩的左肩上——当然,这把剑看起来漂亮,实际上却被施以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