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柳新蝉,薰风微凉,池荷榴花,琼珠清泉,初夏曼妙在洛城这以暖著称的城尤为突出,极致。虽说洛城四季分明,冬季极冷,但冷季节寒冷的时间却是不长,因而在洛城就有“一年和暖一月寒”之说,单单一月份寒冷极致,到了二月份就又是一番天地。许多人都爱极了这样的季节,不少有一定家底子的人都搬来洛城或洛城附近居住。
对于北疆,南楚等寒冷季偏长的国家对于洛城这样的天气却是有些不太习惯,但总之感觉也是极好的。
围场第二环节以近乎一场闹剧进入了尾声,许多队伍都丧失了不少的猎物,明眼人也大约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毕竟是皇家的猎比大家也都有默契的闭口不谈。就连林中的一场悄无声息的刺杀也被北寂澜一行人暂行隐蔽了去。各队伍优良的弓箭手们为弥补第二环节的缺失尽力做着第三环节射箭的比赛,至于其中当时一些队伍中途出现的牵牵绊绊,似乎也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大家都不提起也不追究,不过眼中时而冒出的怨意倒是如何也止息不了的。
先前南瑾上告皇帝旧疾发作等到准许与慰问走后不一会儿,北寂澜便自行调息解了毒率领一对皇家暗卫带着原先还留在马背上的猎物从林中策马走出。
北寂瑛见北寂澜无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坐到位子上饮了一口茶,顺便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北寂辰后垂下眼帘,遮住眼底变换着的情绪。
老皇帝见北寂澜无事自是慰问了一番,见他并无大碍,又听闻只是被猎豹抓伤,便命他下去休息。
北寂澜谢过之后自是回到帐篷里歇息去了。留下的众人尤其是朝廷大臣倒也表面上一副担心的模样,但里子里怎么想就大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
沐染睡了不知多久,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她幽幽睁开眼睛,觉得自己是在横躺着,身下柔软,立即精神了。
她睁眼看着眼前头上雪白的帐幔立即明白了这是何处,缓缓地坐起身来,揉了揉脑后的头发。
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南瑾车中抱着他睡着了,可现在却是在南瑾繁漓院的卧室。她睡得有那么沉么?挪了一个地方都不知道,难不成是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太过安逸了?!这样下去那可危险了,那一天估计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她揉了揉眼,挑开窗前的帐幔往外看去,并没有南瑾的身影,倒是门前站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嫩黄衣的女子,面容姣好,沐染认得那是慕容止送给自己的紫罗,另一个身着粉衣,是南瑾的婢女轻云。
沐染还奇怪着紫罗怎么会来,难不成是南瑾吩咐的?
她手刚伸出帐幔,一阵冷风吹来,沐染一个哆嗦。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单衣,原来的衣服老早的被换了下来。
沐染一怔,这衣服,该不会是南瑾……
“紫罗,你过来。”
紫罗听见沐染的声音一阵欣喜,屁颠屁颠儿的走到窗前:“小姐,您醒了?渴不渴,饿不饿?”
沐染干咳一声,“紫罗,你可知这我这衣服是谁换的?原来的衣服呢?”
“啊?不知道,我方才来一会儿呢!小姐您要换衣服么,柜子里就有新作的呢,要不给小姐拿来?”
“好,那你便拿来一件就是。”沐染也不再问,倚在靠枕上淡淡出声。
紫罗笑了笑,转头走向衣柜。
轻云见沐染问,便走了过来,隔着一帘雪账温和说道:“先前小姐您的衣服是奴婢换的,世子回来后将您放在放在床上便忽然有急事出去了,吩咐过奴婢说是若您醒了便可先吃点儿东西,不用等他。世子大约过一段时间才会来。紫罗也是世子为了照应您习惯调来的。”
“哦。”沐染松了一口气,不是南瑾给她换的就好。南瑾那人看起来一副温润翩翩公子的模样,其实黑着呢。自己如今虽说与他较为亲密,但倒也没到了那种坦诚相见的地步。
“南瑾去哪儿了?”
“这……”轻云有些为难:“世子没说我也不知。”
沐染正想说‘不知道算了’,这时,紫罗拿来衣服走到轻云身边对着帐子里的沐染笑道:“轻云姐姐不知,我倒是先前来到府中听说府里来了贵客南老王爷要世子亲自前去。”
“贵客?”沐染掀开帘子接过紫罗手中的冰蓝色罗裙,自个儿穿了起来。
“对啊!我听说…唔!”紫罗正说着,嘴忽然被轻云捂住。
恩?沐染瞥眼,有鬼!
“轻云姐姐,你干嘛……”
紫罗话还没落就被轻云接了过来:“小姐,要不奴婢给您穿衣吧,那件衣服较为繁琐不好穿。”
“没关系,还好,不太难穿。”沐染系着衣带暗自笑了笑,随即一口正经的口气:“说吧,什么人?反正是你家世子的贵客与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本小姐好奇心之驱使单纯想知道知道罢了,说出来又不会少块儿肉!”
轻云此时是欲哭无泪啊!她要是真说出来恐怕还真是少块儿肉了!
“对啊,来的那人不就是南楚国晋王府的世子夏景和郡主夏安阳吗?!有什么不能说的?!府里人不都知道了么?!”紫罗说着嘟着嘴,不以为意,将沐染面前的帐子挂起。
沐染点着地面上的鞋子下了床,背对着二人穿衣眯了眯眼。来的人倒是没什么,但南楚晋王府的世子和大乾贤王府看似如此没有关联的两者,中间这细细密